而苏闻州的父亲虽然并没下乡当过知青,但是他吃公家饭的,有可能下去视察,这样大致能说得通。
冬麦点头:“很有可能,也许他们知道自己父亲曾经抛弃过一个女儿,见到我后,觉得我眼熟,便开始怀疑了?”
沈烈:“也只是瞎想,也许是你父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不过当年这件事,知道的人应该并不多,能怀疑你和他们有关系的,应该都是很亲近的人了。”
冬麦想起苏宛如来:“她和我长得太像了。”
她的下意识里,已经接受了那种可能,也许苏宛如就是她的妹妹,同父异母吗?
沈烈:“这也是我推测的,未必是真的,没准人家就是平易近人呢?或者他们也是找错人了呢?一切都有可能。”
冬麦:“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沈烈:“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想进一步知道吗?”
冬麦两手揽着沈烈的腰,躺在那里想了一番,终于道:“对我来说,我的爹娘就是亲生的爹娘,哥哥也都是亲生的哥哥,我并不太想知道以前的事。”
沈烈:“那苏闻州和苏宛如那里呢?”
冬麦默了一会,才道:“他们人挺不错的,但你这一说,我突然明白了,他们对我的友善,可能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猜想,也许是,也许不是,但即使是,我也不会怎么样。我爹娘养我这么多年,是把我当亲生的养着,我觉得自己就是江家的女儿,现在非折腾着再去添这么一桩事,又有什么意思?”
如果真得是自己猜的那样,那对知青能抛弃自己,对自己不管不顾,自己长大了,辛辛苦苦地打拼,也终于活出一个人样了,只怕当年的母亲也结婚了,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就算认了,其实也有些尴尬。
再说,她如果真得和城里的父母相认,又把养大自己的父母放在什么位置?
冬麦觉得自己没办法做到,对于抛弃自己的父母,她从未有过怨恨,没怨恨,也就谈不上不满,只是淡漠罢了,会觉得,即使见了,那也应该是陌生人。
这么回头一想,苏闻州和苏宛如对自己的好,也谈不上觉得亲近了。
沈烈:“我原本想着,你如果想进一步,那就和他们谈谈,既然你没那想法,那就装作没这回事,只不过咱们既然存着这个心思,就得注意,也不是说要远着人家,但凡事行得正,人家帮了咱们,记得想法还了这人情,免得有别的牵扯。”
冬麦自然明白沈烈的意思,忙道:“我知道的,不过彭姐那里呢?她应该和这个没关系吧?”
她回想了这件事:“她人本来就不错,之前她也不知道我和苏闻州见过。”
沈烈便笑了:“你也别多想了,其实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比如彭天铭那里,她对我们不错,但她家的梳绒机,哪一个我没帮着调过?我们如今走到这一步,和他们能在饭店里一起吃饭说话,并不只是因为一些别的,而是因为至少现在的我们,人家还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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