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听着,没吭声。
其实前天,他过去陪着江春耕,和江春耕在卫生所外说过几句话,当时江春耕崩溃地哭了。
那么要强的一个汉子,竟然在他面前哭了。
哭的时候江春耕说,为啥之前两个人吵,其实就是谢红妮总以为他有外心,和她没房里的事,可问题是,他想起一些事,总觉得犯恶心,真得没那兴致。
他也没法。
他当时就觉得,这夫妻两个,怕是也差不多走到了尽头。
只不过谢红妮出了这种事,作为男人,江春耕这里怎么也不可能不要她,只能是就这么过,一辈子小心奉承着了。
只是这些话,他也不好和冬麦提,提了也没办法,白白让冬麦担心罢了。
************
第二天沈烈吃过中午饭先回去了,最近因为江家的事,耽误了几天,但该干的还是要干,他得去谈收购下脚料的事情,彭天铭那里也有些问题需要他来解决。
冬麦骑着车子送他到了公路边,等到了客车,看他去了陵城。
她自己则是回来娘家,陪着胡金凤。
遇到这种事,胡金凤显然受的打击也不比江春耕轻,自从谢红妮怀了身子,许多事,她也都是尽量忍着。
其实胡金凤并不是那好脾气的,但是她自己忍着,也让江春耕忍着,可没想到,忍来忍去,竟然是这下场,这件事也是赶上了寸劲儿,可人心里总是会自责,如果我没这样那样,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了。
又因为额头上的伤,以至于胡金凤心里总难受,做事情也是丢三落四,加上满满那里还需要照顾,总不能只让冯金月帮着带,所以冬麦这里忙得没闲时候,前前后后许多事,都落在冬麦身上。
任凭如此,有时候冬麦过去给谢红妮送饭,或者照顾谢红妮,谢红妮还是没好脸色。
冬麦也只当没这回事,依然该怎么着怎么着。
一个刚刚发生了这种事的女人,她能理解,就好像她当初以为自己不能生育的那种难过,除了自己,怕是没有人能体会。
想不想要孩子是一回事,可知道自己没资格选择要不要,那是另一回事。
况且,谢红妮肚子里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又差点丧了命,哪能好受呢。
有一次,谢红妮在吃着冬麦送的饭时,突然说:“你也别觉得辛苦,这是你们江家欠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