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洗碗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她没编辫子,乌黑的头发散落在纤弱的肩头,她抱着洋娃娃,神情温柔又天真,笑得很浅淡,但是却足够甜,甜得仿佛落进院子里的晚霞都沾上一层蜜。
他重新低头洗碗,心里却想,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
她这么好,陪他一辈子,这人生该多有滋味。
晚上睡的时候,沈烈搂着冬麦,冬麦抱着娃娃,沈烈什么都不做,就是纯抱着。
沈烈抱着冬麦亲她脸颊,低低地说:“你抱着一个洋娃娃,我也抱着一个。”
冬麦便不说话,只在他怀里哼哼,还用脑袋往他肩窝里钻。
沈烈笑:“你不是一个洋娃娃,你是一个小姑娘,我的小姑娘。”
这么笑着抱着,他又觉得可惜,如果他不去从军就好了,也许能早些认识,还能看看小时候的冬麦,或者早在林荣棠之前娶她,她就少了那么多挫折。
他想,如果他不去从军,或者早一年回来,他一定会娶冬麦。
冬麦于他,其实只看一眼就够了,看一眼,就恨不得想要,想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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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得足够早,简单洗漱,吃了早饭,沈烈收拾东西,冬麦则把煮鸡蛋还有烧饼拿着,这样路上吃,还能省点钱。
收拾妥当了,沈烈带着冬麦出门,还没出门,就听到隔壁王秀菊在哭嚎,嚷嚷得特别大声。
旁边还围着几个人,原来昨天林荣棠从屋顶摔下来了,摔在了自家院子里,幸好下面有柴火垫着。
隔壁村的老大夫被请来,检查了一遍,没发现啥大问题,有那柴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可是他也不嚎叫,也不哭喊,就那么呆呆的躺在那里。
周围人议论纷纷的,都觉得这是不是摔傻了,脑子出毛病了,还有的说是不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王秀菊扯着嗓子嚎:“我儿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从我进院子他就这样,他这是躺了整整一夜啊!”
原来明天林荣棠就要结婚了,今天是约好了和孙红霞去领证,王秀菊过来叮嘱下自己儿子,想着到时候领证的时候,上面那个结婚证林荣棠要先拿,这样以后就能占上风,能管得住媳妇,据说这是最新的说道,王秀菊想和儿子再念叨念叨。
结果一进院子就吓傻了,她儿子躺在柴火窝里,就跟个死人一样!
王秀菊哭喊得厉害,又说是不是有人嫉妒自己儿子要害自己儿子,在那里跳脚骂,一眼看到要出门的沈烈和冬麦,咬牙切齿,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想着怎么这个扫把星一进门自己儿子就这样了,以前不是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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