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了,这人像尊大佛在馆里蹲了一天,没招来病人反倒吓跑了不少。
姜同尘扭过头,恶狠狠咬牙:别跟着我。
现在这男人倒不像什么佛像,更像个狗皮膏药。
那人眼里有了些许无措,姜同尘不自觉在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
但不久他就将这个想法扫出大脑,这人有什么理由要一直跟着他?不过是随手救来的男人,缠着自己有什么目的。
他自觉自己除了一家医馆之外毫无可以贪图之地,什么人会丧心病狂到对一个瘸子下手?
可姜同尘又无比确定,自己不认识他,这张脸无论放到哪里都极其惹眼,他没理由不记得这张脸,除非他的记忆有缺损。
姜同尘绷紧了唇线。
可无论他用什么恶毒的话攻击这人,那男人始终跟在姜同尘身后,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
直到跟到姜同尘卧室门前,姜同尘嘭的一声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隔着门上一层窗棂纸,隐隐约约瞧得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依旧杵在外面。眼下还处在冬日,夜里冷得很,冷风吹得那层纸在夜里抖个不停。
哎呀娘嘞,你怎么还在这儿蹲着!不久,门外又响起乔洛的惊呼,她被那双沁了寒夜气息的双眼盯的脊背发凉,避开那双眼,缓了一会才敲门,师傅,我来扶您锻炼。
进来吧。姜同尘的声音从房里闷闷的传出来。
虽然身体是个瘸子,但姜同尘还不打算放弃,晚上除了下针刺激下肢外,就是锻炼萎缩的肌肉。
他仔细检查过这具身子,这腿坏的是骨头,肌肉没什么问题,待他步入元婴,便会拥有一次重塑筋骨的机会,但现在眼下,让萎缩多年的肌肉恢复正常便是一件难事。
乔洛进来搀起姜同尘的身子,姜同尘被架起来,一只手扶着墙,艰难缓慢的迈出一只脚,他晃晃悠悠,欲倒将倒之际,又被乔洛一把拽了回来。
他感觉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扯了回来,心中暗道还好有乔洛在,但不禁调笑:你真是个姑娘?这力气倒是比男人还大些。
乔洛非但没有被觉得难为情,反而自豪的挺胸抬头,那是!也不看看当年我和那些流氓在街头怎么打架!
哪怕只是一口发霉的馒头,都会是乞儿们生存的希望。
姜同尘瘸瘸拐拐又走了一段,两人恰好走到桌前,背着门窗,烛火在桌上跳跃,蜡油的气味在姜同尘鼻尖徘徊。
乔洛却忽然不动了。
怎么了?姜同尘问。
只见乔洛顿了顿,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姜同尘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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