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基地内部确实不太平,就算她被任务的重担压到不怎么关注其它闲事,但是紧张的气氛也弥漫到外出任务中。
异能者队伍除了接受清理二阶种任务外,依旧要执行以往搬运物资、扩大基地外延等外出任务。
二阶丧尸数量的异常增加,执行清理任务的异能者队伍死伤率惨重, 尽管她在任务中尽力保全队友的生命, 但终究个别的生还率依旧无法挽回整个基地异能者的绝对损失。
就像公告栏上的讣告从她刚来基地时的短短几行, 变成如今的满满几页。
异能者死亡率的高速攀升和繁重的任务密度,让异能者内部怨声载道,不少独身的异能者选择离开基地。流失的异能者远远超过新补充进来的人数,这又导致分配到异能者头上的任务再度加剧,诱发更严重的恶性循环。
宿舍的公寓楼隔音效果不大好,有时她深夜失眠或从噩梦中惊醒时,总会听见哪个住户的恸哭。
谁也不知道刚从基地出发时和你言笑晏晏的队友,过几个小时,是否他就成了一具冰凉的死尸。
有一次成梦云执行任务回来,被守在基地门前的队员家属们堵住。
我的儿子呢?一个老婆婆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问她。
姐姐,我妈妈在哪里呀,为什么只有你和另外一个大姐姐回来了?牵着父亲手的小女孩懵懂地问道。
小妹妹,我老公,就那个老张,他没跟你们一块回,是不是因为去出别的任务了?一位妇人只看见执勤车上下来两个人时,她眼眶变得通红。
成梦云只是将中3个破破烂烂的盒子端出来,她的双手发着抖,手上的几道伤痕深可见骨,似乎是被什么高浓度的腐蚀粘液穿过。
伤口处漫出的血水,顺着惨白的手滑下。
我们碰见了一只能喷射腐蚀性液体的二阶种......她几乎说不出话来,我想把大家收好,但是粘液的腐蚀性太强,我收到盒子里,但是......
3个破烂的盒子里面,分别是一点衣服碎片,一小瓣玉镯,一半的手表。
盒子底部都破了大洞,似乎什么东西蚀空了底部又顺着落了下去。
小女孩呆呆地站在那,直直地看着那点玉镯,她嚎啕大哭起来。
你赔我妈妈!为什么姐姐你回得来,我妈妈却没有办法回来。小女孩哭得打嗝,尖叫着跑上前,抬起拳头拍打成梦云的身躯。
成梦云身体晃了下,被二阶种腐蚀完身体的残留记忆作祟,全身漫上来彻骨的刺痛,仿若自己还被那腐蚀性的液体包裹,连呼吸都被剥夺。
妇人双眼通红地接过那个装着半块手表的盒子,她无法接受般跌倒在地上,又哭又笑:我们老张知道你是同伴时可高兴了,说和你组队死伤率很低,谁知道...谁知道......
妇人抱着狭小的盒子哭着,哭得肝肠寸断:老张啊,你为基地拼死拼活,拼得连命都没了,你留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老婆婆接过剩下的盒子,她浑浊的眼睛看了眼失魂落魄的长发少女,又收回目光颤抖地抚摸着怀中破破烂烂的物什。
站在基地门前的黑衣小女孩忙走上前将成梦云从那个地方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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