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忐忑地站起身,手里攥着薄薄的钞票。
却听到那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停下,门外响起了房东和谁的对话声。
拉开门,她错愕地看见最近深夜才回的银华正站在门口。
他高中毕业时刚染的金发,今天又染回黑色,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门里的她。
房东正站在一旁数钱:这个数没错,交齐了。
看着银华笑着送走房东,她突然觉得手被对方牵了过去。
她的手上被塞了一叠钞票,整整齐齐的百元大钞。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突然眼泪就下来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最近深更半夜才回,是不是......
发现银华全身被认真拾掇,就连头发丝都被打理得很好,一身黑衣衬得人分外俊朗。
她支吾了下,随后抽抽噎噎地说道:银华你不要背地里去当鸭啊。
银华看见身前人哭泣时慌张的神情,变得一脸迷茫:啊?我也不至于这样赚钱吧?
然后她被百口莫辩的银华解释了通。
银华拜了一个吹唢呐的师傅,每天早出晚归就是去人家院里学唢呐,师傅很严,每次他吹跑调或者有气无力,就会被对方拿着鸡毛掸子敲打。喉咙嘶哑纯粹是因为刚学的时候方法不对。
周末为什么彻夜不回,是因为当地下葬的习俗是棺材深夜入土,他和师傅跑白事的场子时,得从晚上吹吹打打到天亮。
至于全身为什么要好好打扮,甚至把头发都染回黑色:
人家老板们也要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师傅揪着我的头发,说很多顾主看我头发颜色会觉得我像个混混的。银华掏出背包里的唢呐,委委屈屈地说道。
她那会儿听完对方的解释,却只是哭得更凶。
就这样银华一直靠着吹唢呐赚外快,补贴家用到末世前一天。
哪怕后来和工厂的工伤官司打赢,家里的钱宽裕不少,银华也没有放弃。
面对她的劝说时,银华却是一如既往地笑笑:虽然家里钱多了,你给自己拨的生活费不也刚够吃饭的。我赚点小钱,梦云你可以去买买自己喜欢的衣服首饰。你别给我客气啊,就当我送你的节日礼物了,大不了以后你暴富了再补给我。
成梦云想到记忆里的过往,她暴躁的心突然平静下来,那些郁结在眸中的阴翳渐渐退去。
一个黑衣工作人员对她挥着手匆匆走来,她明白这是又有新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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