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凝笑着道:既是好事,阿娘再怎么哭了呢?
孟氏道:阿娘是高兴的。
颜宗翰却是沉着脸, 直到谢景修告辞离开, 他才略略缓过神来, 道:阿凝,你可想清楚了?
颜凝点点头,道:是。
颜宗翰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殿下待你情深意重,我本不该说什么,只是如今朝堂之事波诡云谲,帝王之家更是人心难测,你嫁进去,阿爹不放心啊。
颜予淮劝道:父亲放心,殿下重情重义,他既说能护住阿凝,便一定能护住的。
颜宗翰叹息道:你懂什么?这世上的事全凭天意,又岂是人力能左右的?
可殿下
颜予淮还想再说,却被孟氏拦了下来,她温柔的看着颜凝,道:阿凝,此事的利害你阿爹已说清楚了,既是你的终身,便还是由你决定罢。
颜宗翰也道:是啊。
颜凝认真道:阿爹所言我都明白,可殿下待我情深,我愿陪着他经受一切,绝不后悔!
颜宗翰看着她,道:若是他未能登上高位呢?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颜凝点点头,道:那女儿便陪着他,生死皆安。
好啊,好颜宗翰说着,含笑摸了摸她鬓边的发,道:只要我的女儿想清楚了,阿爹自然没有不赞成的。
颜凝忍不住抱紧了颜宗翰,低声道:谢谢您,阿爹。
孟氏和颜予淮看着,皆是会心一笑。
傍晚时候,孟氏和孟夫人一道走到了颜凝院子里。
颜凝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和知书、知画等下人一起侍弄着院子里的花草,见孟氏和孟夫人来了,颜凝赶忙站起身来,擦了擦脸颊上的汗,笑着迎了上去。
孟氏拉着她坐下来,道:前些日子你不在,我就没告诉你。你孟表哥盘下了咱们坊里临街的一处院子,这一两日便要搬走了。
颜凝知道孟昶和孟夫人皆是不愿受人恩惠的人,此举也算是情理之中,便道:舅母怎么不再住些日子?
孟夫人笑笑,道:你们已照顾了我们娘俩多日了,实在不好再叨扰了。再者说,我们的宅子离这里极近,虽搬出去了,可还是亲如一家的。
颜凝点点头,道:如此,我也就不拦着了。
孟夫人道:正是呢。昶儿也想来看你的,可我瞧着天色晚了,他一个男子跟着来总是不好,左右后面日子还长着,也不在这一时了。
颜凝恭敬道:是,以后走动的时候还多着呢,逢年过节的,我也总要去看过舅母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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