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却瘦了几分,脸上也有些疲惫之色,额角的发微微的落下来,不复平日里那般端成板正,倒多了几分潇洒恣意之感。
颜凝伸出手去,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
他的脸是凉的,带着外面的寒气,而她的手,却柔软而温热。
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却不舍得把她的手从他脸上移开,只见他薄唇微启,道:心疼了?
颜凝微微低眉,道:那些流民殿下打算怎么做?
谢景修道:孤已命工部在京郊建了简易的屋子,先想办法让他们安顿下来,若他们继续流窜,只怕会闹得京城人心惶惶。
殿下说的是。颜凝又道:朝廷的粮食和款项可下来了?
已在准备了,大约用不了多少时候,便能发放下去了。只是这些日子父皇头疾发作得厉害,很多政务都无法处置,只能往后拖了。
谢景修眉目间隐隐有些担忧之色,道:今日早朝,父皇提出要亲自去京郊视察,孤担心
他看了她一眼,见她有些不安,便道:你放心,孤会尽力劝说父皇打消这个念头。
颜凝略一思忖,道:事已至此,也只能勉力为之了。那些流民殿下是见过的,他们流离失所,一路上又受尽苦难,只怕会因此对朝廷和陛下不满。陛下视察那日,殿下务必要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
孤明白。他说着,轻轻将她的手放下来,道:这些日子恐怕孤不能时常来看你,你自己多当心。
颜凝点点头,只见他站起身来,捏起她的下颌,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她的唇齿被轻轻撬开,他的气息瞬间裹挟了她,从舌尖迅速蔓延开来。
那一瞬间,她几乎忘了呼吸,只是不自觉的蜷紧的身子,手指下意识的攥紧了他的衣袖。
很快,他便放开了她。
她脸颊微红,道:殿下保重。
谢景修郑重的点了点头,只听噗的一声,床前的灯被门外涌进来的风吹灭了。
周遭又陷入了黑暗之中,而房中也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已经离开了,她的指尖却依稀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颜凝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又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伤痕,微微的眯了眯眼睛。
她不能,再这样悠然养病了
翌日一早,颜凝便起了身。
走进来准备侍奉她的知书吓了一跳,道:姑娘怎么起来了?您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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