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语温和,宛如春风,可落在她耳中,却全然不是这样。没人比她更清楚,他所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不!我不走。
颜凝突然开口,一瞬间,她好像想清楚了很多事似的,哑然道:殿下还要瞒着我吗?
她抬头望向他,道:世人都说殿下身子不好,患有旧疾,其实殿下是被康王暗算,身中奇毒。
是不是?
谢景修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只向车外吩咐道:起驾!
是!
马车应声而缓缓开动,随即响起哒哒的马蹄声,遮住了车驾里的声音。
谢景修垂着眸,掩住了眼底的神色,半晌,他缓缓道:阿凝,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颜凝郑重道:此事整个颜家只我一人知晓,我懂得其中厉害,绝不会说与旁人,请殿下放心。
谢景修没说话,只幽幽的望着她,仿佛在等她说下去。
颜凝没有迟疑,分析道:今日太后所赐,是催情之酒,所焚之香,乃迷情之用。太后想借此引起殿下毒发,此毒发作时疼痛难忍,唯有唯有鱼水之事方可缓解,而此时殿下情急,便会给林韵可乘之机。届时,太后只需污殿下与林韵有私,便可借机将林韵赐给殿下为妃,从而引起霍大将军不满,阻止殿下与霍家联姻。
阿凝,你很聪明。他不由道。
他含笑望着她,看上去安然闲适至极,可只有经历过上一世的人才知道,毒发之时,他有多么痛苦,想来他现在,已如百虫蚀骨。
康王恨他入骨,费尽心机给他下的毒,自然是不同寻常。
她记得,这毒每隔几个月便会发作一次,非男女之事不能解,而谢景修却从未因此临幸女子,硬是独自挨着,自是痛苦非常。
而眼下,这毒再加上催情之物,只怕药性更为厉害,于他更是痛苦百倍!
殿下身中奇毒,臣女愿以身为药引,帮殿下解毒!她郑重道。
不可!他断然拒绝了她。
臣女并非要趁机而入,更不会向殿下要什么,破坏殿下与霍家姑娘的亲事。
阳光透过窗子倏的照射进来,而颜凝就亭亭跪于那温润明亮的阳光之中,是最中心的那抹亮色。
她坦然的看着他,眼神笃定澄澈。
谢景修抬眸看向她,道:阿凝,你还年轻,不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事会有什么后果
臣女明白!颜凝硬声道:臣女早就说过,臣女想求殿下,保颜家一世平安。
谢景修刚想开口,便听她接着道:臣女要殿下,无论何时、无论遇到什么,都不放弃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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