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得怎么样？开心吗？”
水灵儿犹豫了一下：“唔...不喜欢芹菜和香菜，所以没吃午饭，午睡的时候把其他的小朋友踢下了床，可是那是因为他先压着我的。”
“是吗？那你们两个有没有道歉啊？”
“有哇！我说了对不起哦！是我先说的！那个小朋友哭唧唧的，看起来很痛的样子，所以我就先和他道歉了。”
水淮仁笑着亲了她一口：“我们家灵儿真棒。”转头看了眼水柔儿，表情顿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你是要等爸爸，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家？”
他也就是这么随口一问，无论水柔儿怎么回答他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本身只是出于哥哥的责任才问了一句。
他没对着水柔儿冷脸已经算是好的了。
水柔儿很怕水淮仁，但是如果水淮仁把水灵儿接走了，她也不敢一个人在这里等着。
扭捏了一下，马上跟在水淮仁身后，这算是做了回答。
水淮仁抱着水灵儿，脸上笑意不断，水柔儿不满的攥紧拳头，扁着嘴有些想哭了。
她也想要大哥对她这么温柔，但是大哥从来都不喜欢她，哪怕她和大哥撒娇，大哥也不会对她笑。
“哥哥，明天我想吃巧克力，但是巧克力会融化。”
“没关系，明天把巧克力带去学校，哥哥让人弄个小冰箱放在学校里，把巧克力放进去就不怕融化了。”
水灵儿眼前一亮，有钱就是这么豪啊！
“但是吃完要记得刷牙，知道吗？”
“嗯！哥哥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哥哥！”
水淮仁宠溺的笑着，他很庆幸两年前他选择了水灵儿，所以水灵儿现在才会这么活泼。
当时可能是因为五天里，水灵儿和他相处最多，所以自然而然的偏心了水灵儿。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结局水淮仁不后悔，反而挺高兴的。
待他把水柔儿送到家，水淮仁就没再理会水柔儿了，抱着水灵儿去洗手，两人又开始在厨房里捣鼓明天要带去幼儿园的东西。
紧闭着的门里传出了欢声笑语，这让水柔儿很想哭，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直得不到大哥的喜欢，眼泪水不停在眼眶里打转。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水程千回家，看到爸爸回来，感觉有了依靠，水柔儿哇的一声扑进爸爸怀里哭了起来。
水程千手忙脚乱的哄着，好说歹说水柔儿才止住眼泪。
“怎么了？是谁欺负爸爸的小公主了？”
水柔儿抱着水程千脖子没说话，但目光看向厨房，眼里是浓浓的羡慕。
水程千顺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厨房门是关上的，但时不时传出来的声音也让他知道在里面的人是谁了。
不悦的皱着眉，抱着水柔儿走了过去。
“淮仁。”
水淮仁和水灵儿猝不及防的被叫声打断，两人同时转过头，目光看向水程千，如出一辙的露出不解的眼神。
水程千晃了一下神，这大概就是相处久了，动作神情都会变得像吧？
现在的水淮仁和水灵儿，比水柔儿看起来更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淮仁，妹妹在外面哭你没听到吗？”
水淮仁的神情淡淡，很诚实的说：“没听到。”
水程千一噎，差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丢妹妹一个人在...”
“您说我之前您有想过自己吗？”水淮仁目光直视水程千，像是不知道他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
“我怎么了？”
“那我又怎么了？您怎么对待灵儿和柔儿的，我就怎么对待她们，我这是和您学的，很公平，不是吗？”
水程千嘴唇动了一下，却说不出来什么，在对待两个女儿的事情上，确实是他有偏颇。
水淮仁抹掉水灵儿脸上的果酱，再抬头看向水程千：“灵儿是最无辜的受害者，而您却这个罪魁祸首却这么对她，您对得起灵儿死去的妈妈吗？”
提起水灵儿的妈妈，水程千明显想要逃避，他做错的事情，由水灵儿的妈妈买了单，到底问题都是出自于他。
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水灵儿，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女儿。
她很瘦小，明明是和水柔儿一样的年纪，但看起来就是比水柔儿小很多。
这都是因为发育不完全造成的。
水柔儿的一切都是经过他手安排的，但对于水灵儿他都是交给别人来做，他也一直不知道水灵儿收到的都是些廉价的东西，还是不久前看到旧物的时候他才发现的。
看着她懵懂无辜的眼神，水程千感觉自己真的老了，做事自然的用着成人的思想去看待这个女儿，却忘了她其实是和水柔儿一样的年纪。
水灵儿见水程千看着她不说话，不喜的撇过头，恶心巴拉的眼神，想戳瞎老东西的眼睛。
水柔儿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劲，抱着水程千的手收紧了些：“爸爸？”
思绪被水柔儿的声音唤回，看向水灵儿的眼里铺满了歉意。
这瞬间，水程千直挺挺的背似乎弯了点弧度，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
水程千沉默的离开了厨房，抱着水柔儿的手也颤抖了一下。
水淮仁其实对水程千很失望，曾经的崇拜在知道水程千有私生女后全都破碎了，而在知道水灵儿过得不好的情况下，彻底的对水程千爆发了不满。
既然女儿都出生了，这么偏颇是给谁看？
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这么冷漠的对待，这和他曾经印象里的父亲根本不一样。
水淮仁小时候也曾经说过长大了要当个像爸爸一样的男人，但是水程千酒后乱性打破了这一切。
水淮仁现在长大了，他喝过酒，自然知道真的喝醉了是硬不起来的，那么水程千的那一夜简直就像个笑话一样，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
他不会给谁开脱，错了就是错了，父亲酒后乱性错了，母亲故意杀人也错了，都是因为他对他们有希望，所以才会那么的失望。
“宝宝喜欢爸爸吗？”水淮仁沉闷的声音从水灵儿颈脖里传出来。
呼吸打在她的脖子上，逗得水灵儿有些痒。
“最喜欢哥哥！”她避开了这个话题。
如果是原来的水灵儿，那她肯定喜欢，毕竟全家只有水程千会理她，但水灵儿不是她，她当然不喜欢水程千了。
还说是帅大叔呢，还没有她哥哥一半帅，算什么帅大叔，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