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吉未出阁前,这马家便是凶恶的野兽,她凡事小心翼翼地,院里任何一个下人都可轻辱她。嫁作人妇后,她体会到了贵人的待遇,谁待她不是尊祟有加。祖母也教她多给下人发些银钱。最开始手上银钱少,发的是铜板子,后来渐渐地有了积蓄,又得二公子贴补,铜变成了银瓜子。
一日好过一日的待遇,按理她该趾高气扬,只是祖母时常提点,“莫觉自己身份尊贵了便忘了从前那。时刻警醒方能更受人敬。”
双吉对祖母是祟拜地,她虽身为后宅妇人,却是道理极佳,养育得马老爷为官,后又教养了她。只是她也疑:“祖母似是不常教养兄长。”
“他自幼性子随母,亦不得我眼缘,又有马氏亲自教导,何须用得上我一个无用的老太婆?”
是呢,婆媳自有矛盾。
虽马老爷待娘极为尊重,可马氏却因此憎恨,婆媳二人少不得心怀矛盾,所幸宅院够住,一人一小院,少见不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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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自小称不上多讨厌庶女,但也绝对不欢喜她,欺辱她也只是因没乐趣而放弃。自小的漠视里,因她一朝富贵而全家得道时,他便有些憋得慌。
这种自幼便高人一等,长大后发现卑微的旁人也能与之平起平坐,甚至或许某一天还会再超出自己许多时,那滋味马文才不欢喜,于是他更不乐意待见庶妹。
马夫人亦是同等道理,有多厌恶的表面下便有多嫉妒。可她到底还是要顾着对方,托人办事得指望着,因此也会宽慰自己儿子:“你得与你妹子处好这关系。未来依着她夫家谋个一官半职的,也是好娶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