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吉却来了兴致,说道:“可我却是想去上荆州一回,母亲生长的地方,我此生若是连去都未曾去过,那实在遗憾。”她心生向往的时候笑得那样甜又透着一丝落寞。
他瞧在眼里,记在心里,“那荆州可还有你的亲戚长辈健在?”
“母亲说不清楚了。她幼时因家穷被买来胡京当了个柴火丫头,几十年未曾见家人。纵然父母还健在,怕也早就认不出来了。”
所以这是个纵有娘家却是孤儿的可怜蛋么……
少年郎君再生一丝怜爱时,那一直紧绷的冷肃神色便褪散了。他有些下意识地抬了抬头,可最终又握住了拳头。他什么也不能干,他从未有过资格。
“过些年,可以让九临带你去荆州。”
“相公答应过我呢!”她欢欢喜喜地猛点头,说道:“相公说待我们日后生了娃,有了根属,就带我去荆州瞧上一眼。”
他的神色一僵,所有的柔情又如被冰冻的寒冬。“你回去罢。”
双吉不解大伯的阴阳怪气,明明前刻还话说得好好的,下一刻就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实在是有够难伺候的呀。
她心里不禁为他院里的下人而摇头,随后赶紧起身:“那大伯,我便回去了。你要多注意身体。”
她太客气而浮出表面了。
他看着心烦,低头拿起棋子重新布局。
双吉急不可耐走了。
她惦记着麻椒鸡而选择忘却与大伯相处时所有的不适。
望着少女欢快离去的背影,少年郎君眼神黯然,手中棋子无力掉落于棋盘上发出清脆刺耳声……
人生有许多无奈,看似一帆风顺,可人心总不知足,想要的却是一山还比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