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晃晃悠悠,终于在小郎君怀有身孕七个半月的时候抵达了京都。
不知为何小郎君明明早就已经过去的孕吐期再次席卷而来,将脸色略有些苍白的小郎君抱在怀里,殷晏君抬手拍了拍小郎君的后背,温声安抚着问道:小郎君可还觉得不适?
趴在玄尘道长怀里鼻翼间是道长身上清冷的气息,大大缓解了徐砚清想要呕吐的欲望,他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没事。
齐辰爬进马车重新给小郎君诊了脉,确定小郎君身体并无大碍之后方才放下了心:有妇人确实会在七个月左右的时候再次开始孕吐,郎君这一胎怀得并不是太过安稳,小公子着实有些折腾人。
小齐大夫是个有心机的主儿,他明里暗里都在向玄尘道长暗示小郎君这一胎怀得有多不容易,尤其是快入京都的时候,他时不时便会来上那么一嘴。
殷晏君抬眸淡淡看了齐辰一眼,念在对方一心为了小郎君着想,并没有计较齐辰的失礼与冒犯。
反而是齐辰在玄尘道长那冷淡的目光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自觉止住了嘴巴,到底是他说得有些过了。
一只手落在小郎君如今越来越大的腹部轻轻揉了揉,腹中的小豆丁似乎抬脚踹了他父皇一脚,殷晏君再去看怀中的小郎君,小郎君已经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文镜早早便带了些许宫侍在宫殿外面侯着,帝王的车架一路从皇城驶至宫殿门前。
宫侍们皆垂着头不敢多看,马车帘子被外面的齐辰掀开,殷晏君抱着小郎君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派人先把赵姑姑和小齐大夫安置好,另外请韩御医过来一趟。殷晏君面色冷峻,话音刚落他便抱着小郎君向着宫殿内走去。
木瑜巴巴地跟在后面,却被文镜一把拦了下来:徐小郎君可是身体不适?要不然官家也不会这般冷着一张脸。
说实话木瑜现在还有些摸不到头脑,他向来反应迟钝,只觉得刚接受自家郎君怀着玄尘道长的孩子这件事情,没几日又恍然得知玄尘道长竟然是当今圣上,这让他恨不得当下双腿一软就要扑通跪下来。
恍恍惚惚转过头,木瑜望着身穿绯色圆领窄袖衣衫的文镜,他木愣愣开口道:文镜道长不,是内侍监大人
素来知晓木瑜性情的文镜安抚地抬手拍了拍木瑜,又重新问了一遍:徐小郎君可是身体不适?
木瑜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点头应道:不知为何郎君这几日又开始孕吐起来。
文镜点头,也难怪方才官家会那般模样,他抬手招来一个内侍:你现在速速去一趟太医院将韩御医请过来,顺便将小齐大夫一同带过去交给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