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抬手将放着肉的竹篓从小郎君手上拿到了自己手中。
徐砚清唇角微微上扬:走吧!
两人走在石子铺成的小路上, 他们住的宅院离村子有点儿距离,那地方原本是片荒地,后来武安侯发迹之后才买下来建了祖宅。
一路有人看见徐砚清,便热情跟他打招呼,其实这些人大多并不识得小郎君, 不过村子里少有生人, 大家自然也都能猜得出小郎君的身份。
徐砚清面对这么一群自来熟的叔伯婶娘们,不禁生出了些许退避三舍的社恐心理, 但是他也不好冷着脸对人家,于是就扯起嘴巴露出一抹乖乖巧巧的笑容。
小郎君一张脸蛋精致漂亮, 双眸更是干净澄澈, 徐家村的这些叔伯婶娘们对他很有好感, 纷纷跟徐砚清说笑让他有时间去家里坐坐。
嗯嗯, 好。连连点头应和过去, 丧批咸鱼痛发誓言,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轻易出门。
站在一旁的殷晏君面对众人审视的目光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自持,好似一丁点儿也不受他人目光的影响,这让觉醒社恐人设的咸鱼心中甚是敬佩,果然不愧是大梁的君主,上得了朝堂,下得了农庄。
殷晏君侧首淡淡望着身旁的小郎君:小郎君在看什么?
徐砚清侧目望着玄尘道长,两人明明经历过那般亲密无间的事情,偏偏言谈举止又是最生疏不过,这关系也是没谁了。
不过他见玄尘道长如此正经地称呼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让对方改口的意思,徐砚清就是觉得玄尘道长唤自己小郎君的时候格外有趣。
玄尘道长自身气质清冷疏离、端正雅致,再加上那一身赭色的道袍穿得工整洁净,让徐砚清莫名就想到了「禁欲」一词。
可惜如此出尘的仙长却被他破了道身,啧,他可真是个罪孽深重的大恶人。眨了眨眼睛,徐砚清微微收敛了些许笑意:唔,就是敬佩道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般来去自如。
殷晏君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顺着小郎君的话音他温言说道:我可不是仙人,哪里又做得到来去自如,处之泰然。
如果他真的处之泰然,就不会在江城之时给暗卫下达那样的命令。
小叔叔你来找我玩吗?在门口踢毽子的胖娃娃看到徐砚清,赶紧放下毽子兴冲冲地跑到徐砚清面前。
殷晏君便见着刚刚对一群叔伯婶娘们还有些不知所措的小郎君伸出一根手指无情将跑过来的胖娃娃推开,略带骄矜地说道:我才不是来找你玩的,你怎么没有跟其他小孩儿一起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