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水蜜桃的香味儿充斥着整个房间,殷晏君清俊的眉宇间带着一抹忧心,他抬脚走到小郎君的床榻边, 榻旁掉落了一个杯盏, 如今已经碎裂成两半。
小郎君窝在被子里,脸上一片潮红,额头沁出一层汗水, 整个人就像是起了高热一般。
小郎君殷晏君在床榻边坐下,他轻声细语地唤了一声, 小郎君迷迷糊糊睁开双眼,随即又疲惫地闭上眼睛。
抬起一只手放在小郎君的额头上试探着温度,触手一片炽热,殷晏君紧紧蹙起眉头,将窝在床榻里的小郎君扶起来, 水蜜桃的香气丝丝缕缕涌入他的鼻翼间。
清风霁月的道长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味道好像是从小郎君身上传来的。
徐砚清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滚烫,那是一种快要将他烫化了的热度, 这种热度是从所未有的难受,他抬手胡乱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但是身体里的热度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散。
热, 我好难受。小郎君委屈极了, 他不再乱动弹, 手也不扯衣服了, 只乖乖地靠在玄尘道长的身上,抓着对方的衣服啪嗒啪嗒地落眼泪。
很快殷晏君身上的衣服就被小郎君委屈的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殷晏君无可奈何地抬手轻轻擦去小郎君脸颊上的泪水,温柔地低声哄着:小郎君别睡,我去喊小齐大夫。
没有用的。小郎君嗓音有些沙哑,他的胸口因为炽热的呼吸而剧烈起伏着,眼眶晕红一片,平素里略显苍白的脸颊上带着几分不太正常的红晕。
殷晏君心头就像是堵住了一团柔软而又沉重的棉絮,夹杂着一丝对小郎君的怜惜:小郎君乖乖听话,看了大夫身体才会好。
丧批咸鱼这会儿已经被突如其来的潮热烧得有些迷糊了,他睡下的时候窝在床榻里要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万万没有想到原以为已经平静下来的潮热期会逆反来得如此凶猛。
他抬起头盯着面前容貌有些模糊的道长,一双乌黑的眸子因为泪水的缘故显得格外晶亮,眼睫濡湿一片可怜极了:看大夫也是没用的,道长没看齐辰都没过来吗!
小郎君语气很软,说着说着眼泪又要落了下来,殷晏君叹息一声,抬手在小郎君肉嘟嘟的脸颊上蹭了蹭,随后擦去又涌出来的水迹:乖乖听话,别哭了。
徐砚清乖乖巧巧地凝视着面前的道长,他难受极了却一直找不到排解的办法,就是眼前这个人让他一直这么难受。
于是他带着几分报复的心理,张嘴就在玄尘道长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好在他虽然被这热度冲击得有些迷糊,完全忘了控制力度。
殷晏君被他咬得闷哼一声,却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徐砚清迷迷糊糊也感觉到了对方的纵容,他委屈巴巴地松开嘴巴,盯着道长脖子上被他咬出来的牙印,抬手轻轻蹭了蹭:对不起,我不想咬你的。他就是太难受了。
殷晏君手指在小郎君委屈至极的眉眼处细细流连,小郎君皮肤格外细嫩柔软,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给这张精致的脸颊上添上些许红印。
温热的指尖落在徐砚清的眼睫处,他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一时弄不清楚玄尘道长是不是生气了。
小郎君长长的睫羽给殷晏君的手指带来一丝浅浅的酥麻,他眼中闪过一丝幽深,随即又将那只手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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