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砚清抬手摸了摸下巴,他究竟在静安郡主心里留下了怎样恶劣的印象。
不过他仔细一琢磨,颇有感悟地点点头:郡主说的有理,其实我是被母亲硬生生从床上拉起来的。
这才是大实话。静安郡主咂舌:同命相连啊,要不是母亲非让我过来,我才不要进青珠的家门。
青珠公主比静安郡主大上三四岁,又比静安郡主大了一辈,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
所以静安郡主从小就不喜欢跟这个小表姨玩,就是如今长大了,也仅仅只能维持表面上的情谊。
如今想想静安郡主更是气愤,她和徐砚清是好友,偏偏青珠又嫁给了徐砚清的表兄,简直就是给她强行降辈分,气人!
两人窝在凉亭里躲清闲,偶尔说笑两句,倒也算是有趣,总比在宴席上听那群人虚假的左右奉承来得快活。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殷晏君端坐在案前饮茶,他眉目之间清冷孤寂,风簌簌吹起,衣衫翩飞间衬得他仿若随时都能羽化飞升的仙人。
而他对面却坐着个强行矫正坐姿的怀亲王,很明显这位素有纨绔名声的王爷,并不喜欢这般板板正正的坐姿。
殷晏君今日下朝之后,思索一瞬还是应了怀亲王的邀约,前往苏府赴宴。
他生来性子淡泊,除了自己嫡亲的姐姐大长公主之外,跟下面弟弟妹妹关系并不融洽。
然而怀亲王从小就是个看不懂别人脸色的浪荡子,三番两次厚着脸皮凑到他的面前。
殷晏君是储君,从小就是个端正自持的性子,对身边之人要求亦是颇多。
所以怀亲王年少时总想逗逗这个少年老成的皇兄,只可惜十次里面得有九次的结果都是他被殷晏君按在地上好生收拾一通。
后来被收拾的次数多了,怀亲王总算是学乖了些许,在殷晏君面前勉强能装出一点儿皇室礼仪。
不知武安侯府的小郎君什么时候竟和静安这丫头关系如此好了?怀亲王行事不羁,真要论起风流浪荡,就是十个徐小郎君都比不过一个他。
年轻人总能说到一处去。对此殷晏君并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他到底身份特殊,并不适合亲去庶妹房中看望孩子,于是便招了招手,示意文镜将贺礼送到怀亲王面前。
青珠有了孩子是件好事,让她心中放宽,平时行事不要太过了。殷晏君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眉目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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