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谨也道了谢,站起身要帮忙打扫卫生。
他礼数向来周全,贺母笑吟吟道,“不用了,等吃过午饭让贺鸣带你们去外边逛逛,今天天气不错呢……”
话落贺鸣才从房间里出来,江遥一见到对方就像块黏糕一样粘了过去,咬唇道,“你醒了。”
他卖乖的意思太明显,贺鸣悄悄地捏了下他的掌心,嗯了声。
感觉对方和平时并无差别,江遥才稍稍安心一点。
三人在客厅大眼瞪小眼,为了不让贺母察觉出他们的异常,最为心虚的江遥主动挑起话题,“阿姨说待会让你带我出去玩。”
贺母正在给虾挑虾线,闻言道,“是啊,年轻人就得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贺鸣说好,起身在冰箱里拿了面,递给贺母,视线却落在砧板的葱末上。
江遥一颗心被贺鸣昨晚那句“你一眼都没有看我”搅得乱七八糟的,即使他很担心谢知谨的病,也强忍着不关注身侧的人,而是将注意力全放在贺鸣身上,此时顺着贺鸣的目光望去,惊道,“阿姨,贺鸣不能吃葱。”
贺母疑惑反问,“为什么?”
江遥说,“他对葱过敏啊。”
此言一出,他才觉得不对劲,连他都知道的事情,贺母怎么可能不知情呢?
他困顿地看向贺鸣,对方神色不改与他对视。
贺母笑道,“他小时候是会过敏,不过不怎么严重,长大后可能免疫力上来了,现在吃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江遥诧异地张了张唇,一时说不出话来。
当时贺鸣只是吃了一点葱就全身都起了红疹子,触目惊心,他一直记着,每次跟对方出去吃饭也会很小心地跟店家嘱咐不要下葱,可是现在贺母却说贺鸣不会过敏。
贺鸣沉静地与他相视,说,“嗯,我是不会过敏了。”
江遥抿紧了唇,到底没有在贺母面前问出不该问的话来,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花一般蔫了下去。
贺鸣为什么要骗他呢?
江遥内心的疑惑大过于被欺骗的气恼,事实上,他也并不会因此改变对贺鸣的任何看法,在他眼里的贺鸣就是样样都好,善解人意、温柔包容,就算骗他也有自己的原因吧。
想通了这一点,江遥又重振精神,等贺鸣坐回来时,他凑过去小声说,“开学我们去吃葱油面吧。”
贺鸣眼里闪过微光,他做好了被江遥质问的准备,却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
江遥又嘟囔问,“好不好吗?”
贺鸣望着近在咫尺的亮晶晶的眼瞳,像是期待得到肉骨头的小狗,仿若不管怎样对待他,都依旧温软可爱。
他指尖微蜷,在江遥希冀的目光里颔首。
两人若无旁人的咬耳朵,谢知谨沉沉看着,半晌,手掩着嘴咳了几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