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后脑勺往墙面贴,磕上了个硬邦邦的金属棱子。回脸儿一看,后头还挂着一张照片。
照片不大,位置不上不下,多少奇怪。周启尊琢磨,或许马博远不乐意经常看见它,但又很想将它挂起来,所以才挑了这么个不打眼的稀奇位置,要弯腰蹲下才能瞧见。
照片有些旧,上头压了层薄薄的透明的膜。周启尊用手指擦一圈金属相框,没有灰。这老照片该是被珍惜得很好。
照片上是一个老妇人和马博远。马博远当时比现在小一些,但模样胚子且在,小马博远戴着口罩,遮住半张脸,从弯下的眉眼看,他笑得很开心。
果然遮住兔唇,他是个英俊的男孩。
周大哥?这时马博远从里屋出来,手上抱着一个医药箱。
见周启尊挪了位置,马博远先顿了下脚,他的眼睛顺着地上的血迹缓缓看过,最后落去周启尊脸上,周大哥你怎么跑那边去了?
马博远走过去,在周启尊跟前蹲下,他打开医药箱,低头翻找: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马博远掏出一瓶医用酒精,他打开酒精瓶子,左倾一下不是,右偏一下不对,端着磨蹭了半晌也没碰周启尊。
马博远的兔唇翻得更丑了:周大哥,我还是先去找把剪刀,给你裤腿剪开吧。
马博远:放心,时间来得及,良玊哥哥回来之前一定包好了,你等等。
马博远刚要起身,周启尊却快速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又拽了回来。
不用。周启尊夺过马博远手里的酒精瓶,眼皮都没稀罕眨,直捷泼去自己大腿上,洒了大半瓶,好了。
哎!马博远惊到了,飞快给周启尊手里的酒精瓶又抢回来,疼!疼!这样很疼的!
是,人都是会疼的。
突来的疼痛刺激让周启尊清醒不少,他目光更加犀利,紧抓马博远不放。
周启尊手上沾了酒精,在马博远胸前的伤处按了一下:马博远,你疼吗?
马博远立时弓下腰:疼。
这就对了。周启尊笑了笑,所以我们是一样的,我们是人。
周启尊:而你的良玊哥哥呢?你见过他吗?他是什么样子的?
是......马博远痛苦地捂住脑袋,是一团黑气......黑气里是......
我们和他不一样,是不是?双目突发一阵刺痛,周启尊一眨眼,居然在马博远眼里看见有一对黑色东西在蹿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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