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给我个交代。周启尊望着院门,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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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内,张决明大大方方走到少年身旁停下。
他一路走进来,虽没弄出多少声响,但青天白日进来个人,少年不可能没有察觉。可少年一直在画画,一手画笔,一手钢刀,视线一秒都没有从画板上抬起来。
张决明在他跟前站了一会儿,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
张决明看向画板,那是一副血红的夕阳。
鲜艳浓烈。一片沉寂的烈红死水,一轮渐没的血色残阳。一张画纸被浓重的红色铺开,似血腥迸溅,打一眼看,令人头皮发麻。
少年还是目不转睛盯着画板画画,就好像没发觉张决明来了一样。
你好,我想跟你打听个人。是张决明先出声,他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你有看见一个穿着破棉衣的女乞丐吗?
看见这少年的一瞬间,张决明就心下有数了。
找女乞丐是假的,找我是真的吧。少年那目光好似死了一般,直勾勾地,直勾勾瞪着画面上最血红的部分那轮夕阳。
少年:把心上人安顿好,自己进来的?
果然,正如张决明所想。这少年和金明宇家楼下小卖部的老人一样,是过来送话的。
有话快说。张决明立时警惕,手心闪过火光。
少年瞪着血红夕阳,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完全成了只活木偶。少年的音调降低,变得阴沉。
这声音张决明认得,是凶爪的声音:我劝你最好别把挞罚放出来。
少年:你知道这并不是我的真身,我不过是吹了口气在这,用来与你说话。
哦,对了,和之前的老爷子不一样,这少年还是个活人,挞罚一鞭子劈下来,恐怕他无福消受。
张决明的手攥成拳头,手心里的火光消灭。
这就对了。少年慢慢转过脖子,终于看向张决明。张决明这才发现,少年虽生得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但他却长了一张奇丑无比的兔唇。
你放心,我暂时不会伤害你们,尤其不会伤害周启尊。现在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兔唇咧开,少年阴冷地笑了笑。
张决明飞快从腰间拔出小刀,用刀尖对着少年。
少年的眉头皱起来,不满道:小山鬼,你这是做什么?你分明不可能把刀捅到活人身上,还拔刀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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