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另半拉鸡蛋也塞进嘴里,周启尊鼓着腮帮子给张决明夹了个肉包子:多吃点。
张决明点头,低着头悄摸悄啃包子,露给周启尊半截漆黑的发旋儿,还有被碎发半遮的长眉。
周启尊:......
可去他的吧。周启尊要在心里骂娘了这算勾引吗?这算勾引吧?还想怎么勾引?
果然这人一有了歪扭心思,看什么都不直溜。瞧别人低个头都能看成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注),惹人心窝嗡燥。
。
一顿早饭吃完,两人又在外头晃了一会儿。今天天气不错,从周启尊来吉首开始,这是空气最好的一天。
今天的空气没有那么潮湿,润得恰到好处。气息凉凉得熨帖气管,肺子也跟着畅快了些。
周启尊眼里看着这陌生的小城,路过建筑,看路上高矮不一,穿着不同的人。人们从他身边擦过,步履不合。而张决明和他有一样的步伐,他们并肩走着,不多言语。周启尊突然感觉到了一份奇妙的安宁,很舒服,很放松。
紧绷的神经偷了懒,身体轻下来。似乎在这短暂的早上,那些乌七八糟的破事都和他们没关系。
这感觉,算世人最乐意称赞的岁月静好吗?
两人绕着旅店附近转了一圈,正巧回到旅店门口,周启尊问张决明:还走走吗?
周启尊挺想再走一圈的。从周家出事那天开始,他就少有这样静好的感觉了。不过说好也没好到哪去,不圈不点,乏善可陈。
但不难过,不孤单,不焦虑。除了小城清晨的舒散,还因为身边有张决明吗?
回去吧。张决明说,他看了看周启尊额角上贴的纱布,你身上的皮肉伤不少,该换药了。
唔......周启尊点了下头,那行吧。
那林眷怎么办?他也许还没回自己屋里。周启尊又说。
他......林棕柏的事对林眷打击很大,张决明不想撵他。
要不先把房间开了吧。周启尊笑了,虽然我身体里没有阴煞之气了,你也不用......
他轻浅地顿了一秒:你也不用白天黑夜地守着我,但我们还是住一个标间吧,这样方便。你在身边,我也安心。
行吗?周启尊问。
张决明眉眼软下来,这样子太像一只耷拉耳朵的毛绒小动物,很漂亮很精美的那种,应该是通体雪白,眼睛闪亮剔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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