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刘检挂了电话,朝周启尊叹气,局里有事,我们走吧。
你先走吧。周启尊笑了笑,你回警局,我回旅店,我们也不顺路,你先走吧。
......刘检没墨迹,行,那我们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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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检走后,周启尊又在冷库里呆了会儿。
眼瞅那一个个小铁门,四方四正,有的里头还空着,有的里头装着人。
装着雷东阳那样的,还有各种各样别样的,装着他们丑陋的死相,装着他们无处知晓的人生。
生命的结局,原来就是个箱子,盒子,棺材。那一丢的小地方,竟然足够装下活过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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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手脚都冻木了,周启尊才从冰库出去。
门外休息室里坐着今天值班的大叔,听见周启尊的脚步声,大叔抬头从玻璃窗口望了他一眼,喊他:哎,小伙子。
这大叔个子不高,但走路却风火,走得朝气蓬勃的,特别用力。他两步迈出去,连腰带屁股都跟着晃。
大叔有五六十岁,嗓音还挺嘹亮,热情招呼道:呆那么久冷吧?进来,喝杯热茶。
周启尊顿了顿,转身进去了:叔,你自己值班?
嗯呢,这破地儿,还找人给我作伴呢?大叔笑了笑,去桌边,弯腰给周启尊倒了杯热茶,刚泡的,茉莉花茶。
谢谢叔。周启尊接过来,喝了两口。
你和小刘一起来的,里头有熟人?大叔随口问。
嗯,以前当兵时候的战友。周启尊说。
大叔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多讲。
在这种地方上班,日里夜里的,他见多了。所有五花八门的悲伤他全用老花眼看过。
跪在地上骂天谇地的父母,站在角落里泣不成声的爱人歇斯底里的,恍惚无神的,激烈的,冰冷的,恨不得全世界阴暗下来,还有安安静静,像空气一般的
每一份悲伤,都有它特别的气味,它们的味道独一无二,很专注,很顽固,永远拒绝被打扰,拒绝所有疑问和友善的道理。以至于悲伤面前, 一切言语都是空费,暖不过褴褛,寒酸荒谬。
于是,懂悲伤,和它们常常碰头的人,便丢了片语累牍大叔只选择递一杯热茶,暖暖伤心人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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