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指了指身后手忙脚乱收摊的老板,和张决明说:我现金没带够,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张决明:......
周启尊木着面皮儿,满脸不乐意。手机没电忒倒霉,而现金本来是够用的,可他之前买了烟,还给金明宇买了巧克力。哦,提起金明宇,周启尊手里正捏着那熊孩子的鼻涕纸。
刚才周启尊顶了一脑袋雨去找老板结账,一掏兜不但钱不够,还掏出了这玩意。
先前在街边给金明宇揩鼻涕来着,当时没找到垃圾桶,后来接二连三出事,周启尊也忘了扔,居然兜了一天。
由一团鼻涕纸联想到金明宇哭花的脸,还有那孩子在厕所尿裤/裆的模样
总之,脾气越长越旺,周启尊吸了挺大一口气,才忍住没在雨里骂街。
周启尊把手里的鼻涕纸甩出去,纸团被雨水打湿,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准确落进桌角的垃圾桶里。
那我去结账,你等一下。张决明站起身,朝老板快走了过去。
周启尊从牙缝里吸气儿,瞪着张决明挺拔精瘦的后背,还是没压住,骂了一句:真他妈的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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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雨比想象中来得更大。这是今年第一场雨,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但这场明显贱得像潲水,按跳楼价往下泼。
大雨呼隆而下,才不过眨眼的功夫,天色大暗,街道已经被浇得囚首丧面。
交通也拥堵起来,路面昏暗不通,亮眼的黄色车灯在雨中不住穿梭着。
周启尊和张决明就像两只钻缝的野狗,被淋得浑身落汤。好容易才跑到居民区,躲进了一个阴冷黑暗的楼道里避雨。
这一楼的感应灯绝对是更年期,闪呼来闪呼去,就是不肯好好亮堂。
周启尊被闪得眼疼,狠狠跺了一下脚掌,跺出一鞋底子水。可惜感应灯不吃他这套,继续闪烁,乐此不疲。
周启尊:......
张决明摸黑偷瞅了周启尊一眼,手指尖飞快弹出去一道火光。这团细小的火光冲进感应灯里,然后倏得一下,感应灯大亮,那暖光老实巴交地,再不瞎扑哧了。
周启尊:......
周启尊给湿漉漉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楼梯扶手上,弯腰拧了两下裤腿,顺手又给贴身的衬衣脱下来。
他打赤膊,寒雨凉风,皮肤上立马爬上一片鸡皮疙瘩。周启尊拧自己的衬衣,哗啦一声拧出水来: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上次放火团取暖,这回连感应灯都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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