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这一巴掌挺重,男孩被揍闭了嘴,只是不断抽抽嗒嗒,吸着鼻涕哭。
周启尊这才发现,这熊玩意浑身都在抖。
周启尊没办法,只能将孩子放在路边的花坛上。
还没彻底开春,花坛尚且秃着。那小孩脚下打趔趄,竟一屁股坐进了土里。
周启尊又给他拎起来,拍拍他后腚上的土:你跑什么?做什么亏心事了?跑那么快。
孩子抽嗒地厉害,喘不上气儿似的,周启尊总算长了点良心,知道自己给小人儿吓得够呛。
他伸手一下一下顺着小孩的背心,又从兜里抠出一颗薄荷糖来,剥开塞进孩子嘴里。
周启尊粗鲁地说:给你糖吃。
男孩被薄荷糖辣到,马上扭头给糖吐花坛里。不过这一辣上,他倒是没再哭了。
缓过来了?周启尊搁他对面蹲下,抬头瞅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还是怕周启尊,但当下在街头被周启尊堵着,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将下巴戳进衣领子里,小声说:我叫金明宇。
哦,金明宇。周启尊皮笑肉不笑。
或许修理孬崽子有瘾,周启尊故意问:你就这么告诉我了?不怕我给你拐出去卖了?
男孩一听,眼泪又冒出来,奶歪歪地哼唧:你说你不是坏人......
周启尊翻个白眼,冷哼一声。心说现在的孩子防范意识太差,简直是蠢。哪年头的坏人会承认自己坏?
阳光比之前亮了一些,今天周末,但大路上总是忙人不断,有很多人从他们身边走过。
周启尊叹口气,没再欺负小孩,他扳着孩子的肩膀,总算说了句人话:你别害怕,我不带你去别的地方,这是大马路,附近全是人,你是安全的。
周启尊:我就问你个几个问题,你告诉我,我给你买巧克力,行吗?
金明宇抹了一手脏兮兮的大眼泪,朝周启尊点了点头。
周启尊担心这小子被吓出好歹,并没有直接切入正题,而是先旁敲侧击问了点别的:跟叔叔说,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你爸妈呢?
没有爸爸。金明宇低下头,呐呐地说,妈妈在家里。
周启尊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多大了?
金明宇咕囔:八岁,二年级了。
周启尊点点头,掏出一张纸巾给金明宇抹了把鼻涕:你总去那家超市?刚才为什么要跑?跟小贼一样。
金明宇这回停顿了一会儿,抿了抿嘴唇说:我怕老板跟我要钱,我没钱,但是想吃巧克力,班里的小孩都有巧克力吃,妈妈不愿意给我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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