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尊:......
就说你这破车不行。周启尊把外套脱了扔去后座,没再浪费时间,直接掏出手机打电话求助。
好在这地儿虽然偏僻,但没太影响手机信号,救援电话打通了。两人坐车里穷挨冻,快中午的时候救援队终于来了。
破面包被拖走,周启尊和白雨星则被带到了附近的休息站。
破车浑身毛病,要进修理厂修,而蒋秋琴的骨灰盒还在周启尊怀里抱着。路程已过小半,两人都不乐意多等,当场就决定改坐大客。
从当地到乡下的大客一天三班,他们正巧能赶上第二班,还可以在天黑之前到村子。
被这倒霉乌龙搅和得心烦,白雨星非要领周启尊大吃一顿,舒坦舒坦。
他俩进了车站边上一家羊汤馆。店里很宽敞,却只有零星几桌客。周启尊挑了靠窗的位置坐下。
白雨星饿急了,菜单没来得及看,光张嘴就点了一桌子。
两大碗肉汤,四张烤饼,软炸里脊,拌羊杂,爆炒羊肉。这家店守着车站,虽然小贵,但好在老板实在。盘子个个比脸大,东西给得也多,绝对够他俩吃到撑。
随便对付一口得了呗。周启尊喝口羊汤,觉得不够味,又洒了些胡椒进去,昨晚烤羊腿,今天羊肉汤,你还真不怕营养过剩。
剩什么剩,不缺就不错了。出门不顺,就得吃点好的冲一冲。白雨星瞅周启尊,吃,你多吃点。赶紧吃,我请客。
周启尊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下巴尖了,骨架子也更突显,整个人有棱有角,就跟拿刀劈出来的一样,白雨星藏着心思,总想给他多补点儿肉。
周启尊看破不说破,知道白雨星一肚子操心不老,没再吭声,罕见地老老实实低头吃饭。
两人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往嘴里塞,不过半小时,就给肚皮塞圆满了。
白雨星抽一张纸巾擦嘴,正准备招店家来结账,他们后头那桌却突然闹起动静。
一只白瓷汤碗咵嚓一下摔成稀烂,里头的羊汤泼出来,白雨星离得近,被溅得满裤腿都是。
我去。白雨星一高蹦起来,连忙撤远些,踩着凳子腿儿擦裤子。
周启尊皱起眉,放下筷子扭头看过去。
这碗八成不是不小心掉的,听声像专门摔的,很用劲儿的那种摔,和段老头家大战的时候一个动静。
摔碗的是个女人。三十左右模样,中等长相,面色灰扑。她穿着件白色的旧棉衣,那白色旧得有些泛黄,再配上一头凌乱枯发,衬得她格外寒酸难堪。
女人身边还趴着个娃娃。孩子很小,周启尊瞅不出他到底多大,或许没满一岁。这倒霉崽子被惊着,正张嘴哇哇大哭,用肉嘟嘟的小手去抓身旁的女人: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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