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交流欲望的两人话题进行不下去,假笑假柔地客套两句, 挂了电话。
盛辞胸口闷着几口浊气,转身看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眉心紧拧的褶皱才慢慢有了松缓的迹象。
孟京棠虽在厨房忙活着, 但耳朵也支棱着呢, 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听着渐渐没了动静, 她好奇地往门口凑了凑, 探出小半个身子朝外面看,恰好看见盛辞迈着步子朝这边走来。
她眨眨眼,瞧着他表情倒是自然,还好吗?
嗯。
盛辞手被孟京棠拉着,跟着她往厨房里走,炉灶冒着微火,锅里的汤冒出丝缕香气,他心里的烦躁被这烟火温情给散掉。
身旁的女孩用筷子随意扎起丸子头,白皙的脖颈上落着几根碎发,她捏着一把勺子在锅里细细搅着,热气袅袅扑上来,她下意识眨眼往后退。
以为她被热气扑到,会怕,但没有,她反倒勾起嘴角笑。
孟京棠转过脖子看着他,举高勺子递到他嘴边,好香哦,你尝尝。
或许是从小没经历过这样过于生活化的片段,此刻看着这样的孟京棠,盛辞觉得很温暖,温暖到希望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
他眼神动容,手接过她手里的勺子往锅里一放,顺着倾身的角度俯下去把人抱住,脸颊埋在她颈窝,很深地吸了口气。
孟京棠有些懵,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有些担心地抬起手在他后背拍着,斟酌着用词,是阿、阿姨说了什么话吗?
他摇头,侧过脸,高挺鼻梁在她颈侧蹭着,没有。
只是想抱抱你。
她绷紧的小脸放松下来,嘴角勾起弧度,手掌在他后背上拍了拍,很大方地说:好呀,随便抱。
盛辞很低地笑出声,她总是能让他很快释然,又很快开心起来。
对盛辞来说,孟京棠是他人生的另一种景象,相同的遭遇,她却选择了最明亮的方式去拥抱,而他却恰恰相反,看起毫不在乎,薄情寡淡,可却是最难以和解。
他们看似很像,却又大相径庭。
似乎直到遇见了孟京棠,他才开始变得愿意靠近温暖,才懂得那温度是不会灼烧人,只会温熨人。
他们抱了挺久了,应该是挺久的。
原本还有些硬的白萝卜,这会儿被孟京棠用筷子一戳,很快就裂出细缝,像摔出瑕的白玉,透着微黄。
就像盛辞,细腻的柔白玉上有那么一道细纹,让人瞧着心里闷闷。
大概是老天觉得他太完美,才非要在这光洁的玉面上弄出一道裂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人觉得人人生而平等一般。
盛辞在一旁拿着陶瓷刀在切着葱碎,修长的手指按着葱白段,刀尖贴着案板,快速且连贯地切出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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