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温笑了笑:他贪污军饷、庇护恶亲,可不是我指使的。
冯圆圆:我是说揭发曹家的事。
周温没再打马虎眼。
冯圆圆又钦佩又疑惑:那爹爹应该早就知道曹家不是好人了,为何现在才动手?
周温看着小姑娘认真的脸,解释道:曹明广毕竟是父王身边的老将,且朝堂形势不明,留着他或许还会有用。
不过,他既然敢算计我,有一次就还会有下次,我岂能日日夜夜地防着他?
曹明广若直接算计他本人,周温或许还有容他的肚量。
可曹明广的算计,伤害了他的家人。
二弟率直无城府,侄儿们更是年少懵懂,防备之心不足,一旦曹家再生毒计,他们很容易中招。
所以,周温以最快的速度铲除了曹家这个心腹之患。
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别人要害咱们,咱们便不能心软,圆圆可明白?
冯圆圆点点头,不过她还注意到一点,好奇问:爹爹,朝堂形势不明,是什么意思?
周温笑了: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自会明白。
对于这种长辈不想回答的问题,冯圆圆乖乖收起好奇,告退了。
周温坐在书桌前,看向窗外。
父王有造反的野心,可造反绝非易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如果朝廷全是景隆帝、太子那等昏聩之辈,既无力抵御外敌又无法保证百姓温饱安稳,周温早反了。
可朝廷还有定王,定王亦有民心,更是她的亲哥哥。
周温愿意给定王一个机会。
如果定王能搬倒太子取而代之,周温甘愿俯首称臣,否则,他会以另一种身份,陪华容回京。
凤仪堂。
盈月守在外面,微云跪坐在华容公主的床侧,一边轻轻为华容公主捶腿,一边低声道:公主,曹明广是宁州数一数二的悍将,王爷竟然绑了他送去京城,莫非,王爷不准备造反了?
他眼中的王爷,温润如玉,也实在不像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华容公主没有说话。
因为她也不知道周温到底在想什么。
夫妻七年,有时候她能感觉到周温对她似乎有些情意。
然而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东西太多,华容公主下意识地去抗拒这些儿女情长。
只要她守住自己的心,就无所谓周温反与不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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