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搜罗童女行淫祀又有什么关系?燕红困惑地道。
顾玉成沉默了下,才幽幽地道:但凡是能替胡参议填补这亏空,又或是能捂住王占廷那张嘴的不管是谁,都不是伯父敢妄自猜测,亦不是全公公敢去得罪的。
燕红面露不解。
顾玉成怕她细问,又补充道:最主要的,即使知道独秀山中那座空坟为谁而立,也不表示真就是那人指使了胡参议小仙师你也察觉到了,世人多敬鬼神而远之,谁会真将希望寄托到那上面去?
这回燕红听懂了。
她好歹看过史书,而世间事,通常都没有新鲜事。
燕红大张着嘴巴好一阵愕然,良久,才如同梦呓般道: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胡参议一个府城里的大官,能被丁道人那种骗子糊弄住那座空坟,还有血祭的童女,都是用来陷害人的啊!
正是如此。招摇撞骗的丁道人是在糊弄,看似被丁道人蛊惑的胡参议也是在糊弄;最终目的,是将于灵山宝地起空陵、搜索童女行淫祀这件大逆不道的巫蛊事,扣到某个人头上去。
顾玉成神色复杂地道:只是胡参议万万没有料到,这只是糊弄人的淫祀,竟是先引出了小仙师你,又引出了那槐木山灵。
燕红沉默下来,久久无言。
本朝皇室最恶巫蛊事。
于淫祀习气最重的黔州道行此事,用来栽赃嫁祸陷害人,确实是最恶毒的阴谋伎俩不管中招者多么位高权重,皆落不了好。
特意选在离府城不远、又有些微名气的独秀山行事,或许原本就有故意要将那座空坟暴露出去的用意在。
若没有槐木山灵现身,若不是二妮被牵扯进来,多了燕红这个搅局的人胡家成事后,将唯一出过面的侄子远远送走,把丁道人和关家马队灭口,便能安然脱身。
她心底情绪翻腾,又惊惧于有人能有这般恶毒心机,又愤怒于有这等心机的人不把心思用在正道上,视人命如草芥、视草民如仇寇。
偏偏这样的人还同样位高权重,顾县丞连去调查都不敢那许不是他不做县吏就能解决的问题,闹不好要赌上一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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