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执见她真的吓到,不禁皱了皱眉头。
大约缓了五秒,言真剧烈跳动的心脏从喉头滑进了胸腔,她回过神来,侧眸用力瞪他:你会不会开车?!
他一愣。
她问了个蠢问题。
言执沉声道:我有赛照。
赛个屁!
言真气急,照着他肩膀就是一拳,你想吓死我!
她用了十足的力道,但对言执来说无异于挠痒,她自己倒是更痛。
愈发气闷地别过脸去,言真再不理他。
气氛再度沉默。
仪表盘上的光亮足够让他看清她的表情。
言执紧紧盯着她的侧脸,唯恐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一毫的细微变化。
他眉间越蹙越深。
半晌,清淡的女声笑了一下。
嗤。
言真突然回头,笑眼在昏暗的夜色下闪闪发亮,像雪后的第一缕阳光,温柔得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撑着脸,笑望着他:这样挺好的。
言执黑眸倏尔收紧,好什么。
你长大了。她眨眨眼睛,瞥见他扶手箱里的烟盒,她伸手拿过来,抽出一支,仍然笑问:现在不介意我抽一根了吧。
她笑意愉悦,似乎真的开心,方才那些惊慌与气恼都已经在她脸上找不见了。
言执无端一阵心慌,攥住她来拿火机的手,沉声道:言真。
他很紧张,言真看出来了。
她并不挣扎,反而笑笑安抚他,别这么紧张。她稍微扭动了一下手腕,声音低了些,松开点,你抓得我很疼。
言执手上一松。
她手很软,像一尾白色的鱼,轻灵地游进他黑色的口袋,小巧的银色火机她手上稍稍翻转便挣脱了他的掌控。
他看着她手中幽蓝的火苗一蹿,薄荷味很快飘出来。
言真降下车窗,让口中的白雾随着夜风一道飘散。
她念他的名字:言执。
嗯?
你为什么还跟言忠一个姓。
言执微怔。
当年严慎华的遗嘱里明明白白写着,想要继承,他必须改回他的姓氏。
言真从窗外收回目光,眸光被泠泠月色照着,清透又冰凉,是叶明昌帮了你,对吧?她轻声呵笑,你妈妈真是个幸运的女人,有这么多人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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