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本人,此时正在她身后穿衣服。
她终究是同他做了许多荒唐的事情,荒唐到她此时这样站立都有些勉强。
真不公平,明明过程里是他出力更多,可他此时却还有力气离开。
玻璃上映出他低头扣扣子的剪影,言真忽然出声:怎么不换个牌子。
她声音沙哑,带着些激情后的媚和缱绻。
身后的人顿了顿,低声道:你没抽过别的。
他这样漫不经心,她却觉心头酸软。
言真回眸,看见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
这些天,言执从不留下过夜。即便来得再晚,兴致再高,他也会在天亮之前离开。
她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却不想挽留。
他站在床尾,中间的台灯灯光昏黄柔软,他眼底神情却是淡漠,你还喜欢这烟?他掏出烟盒放在床铺上,那留给你。
言真望着他,没出声。
他再度掀起眼帘看她,停顿的时间拉长,直至他眼中的光亮消失,他转身离开。
连声再见都没说。
套间外的房门开了又关。
言真长睫颤了颤,眸光暗下去,再度转眼望向窗外。
天快亮了。
黎明前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只余人造的灯火闪烁着没有温度的光亮。
他也长大了。
学会了收敛,学会了抽离,学会不再坦诚,更学会了如何扰乱人心。
她不禁有些怀疑,他大概真的已经没有感情可言了。
深吸一口微凉的烟草,言真眯起眼睛,在白雾之中敛去所有神色,摁灭烟头,转身进了浴室。
*
谈怿昨夜应酬太晚,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
他刚刚在办公室坐下,Anna便敲门端来了咖啡与文件。
Anna。谈怿头痛不已:麻烦下次在我上班之前先留个两分钟给我缓冲一下可以吗。
Anna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会照做:好的。
她将咖啡放下,然后开始交代工作:有几个买家已经汇款过来了,但他们要求改发国际物流,我已经联系好了物流公司,需要你签一下字;画廊和美术馆那边都已经回复了档期安排,我按照时间顺序和城市排名好了,你看一下;另外曳梵
Anna说着说着,发觉谈怿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她一顿: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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