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对她淡然一笑,从善如流地与人合影,全然看不出异样。
婚礼实在很累,尤其从早到晚地办了一天,佩服何蓉现在怀着孕还能有这样的精力跟人劲歌热舞的玩游戏。
仪式结束后,跟张显叮嘱了一下看着点何蓉别疯得太过,言真就退到了人群里。
她刚刚歇了口气,大批同学过来跟她寒暄敬酒。她鲜少露面,前段时间又去采风,直接消失了大半年,今天一出现就带了那么一个大帅哥,难免惹人议论询问。
念及今天是何蓉的主场,开始来的几个言真还能勉强配合,后来实在笑不出来了,再来的就只能看见她面无表情。
有人嫌她垮着脸不好看,半开玩笑的提醒,言真眼尾上扬看他一眼,直把人看的心里发毛,她才冷笑一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她一向是这种我行我素的风格,这些人早已见怪不怪,背地里嘟囔了几句,慢慢也就没人再靠近她了。
约莫是有人找何蓉告了她的状,不一会儿她就提着裙子过来,说婚礼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剩下让他们自己吃喝玩乐就可以,要是言真太累,可以先回去。
言真闻言如获大赦,也不推诿,赶忙去换了衣服。
房间里有面大的落地镜,回头时不经意间瞥见镜子里后背上那抹刺目的嫣红,言真眸光微微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换好衣服出来,她正要跟言执打电话说她先回去了,迎面就看见走过来的人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看见她,他脚步一顿。
张显那群狐朋狗友大多是家底殷实的纨绔子弟,自带的优越极容易被旁人点炮,言执不是跟人多应酬的个性,该喝的喝了,再有人怼到脸上来,他黑眸淡漠一瞥,那冷酷的眼神简直能把人冻死。
张显深知他能坚持到这儿实属不易,正好尹拓上一轮酒醒得差不多,他便又让人把他架过来继续。
得了解脱,临走前跟张显道了声新婚快乐,言执走得头也不回。
狭长的走廊上,顶灯映着地面的大理石熠熠生辉,两个被热闹排挤的异类,视线在半空交汇,短暂的停顿后,默契地会心一笑。
言真抿着唇前进,他亦大步向她。
喝了很多?
言执眼角有笑,多少算多?
言真便知他没有喝多,淡笑着摇摇头,两人一道调转脚尖,进入门外的长廊。
带烟了么。
带了。
来一根。
背景是抒情的英文歌,言真熟稔地捏爆烟嘴里的薄荷爆珠,打火机啪嚓一下窜起火苗。
廊下有风,言执一手拢住火光,一手夹着烟弯腰凑近,待两道淡白的烟雾从两人之间流转交换,他直起身子,继续与她一道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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