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张显那头热闹非凡,压根没听出接电话的人后槽牙咬紧的声响,喂?你在哪呢,这姐姐喝挂了,我怎么弄啊,给你们送过去还是?
滚。
啥?啊喂?
张显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脸懵逼。
一边醉晕的人这时候缠过来,吐息故意贴着他,弟弟要回家啦?别呀,这才几点,姐姐带你去玩儿呀。
何蓉火辣的身材贴在他手臂上,暗示意味明显,张显眉头一挑,你确定?
嗯哼。何蓉将手插进他的口袋,探了探,笑得愈发风情,弟弟成年了吗,身份证掏出来我看看?
张显被挑得后背一紧,也不再客气,将她细腰一揽,两人便贴得紧密无间,换个地方看。
局面一发就不可收拾,气氛散了更难挽回。
房间里,言真睡熟的模样落在言执眼睛里,他有些不甘心地贴下去,在她锁骨上吮出一声响,她只是偏了偏脑袋,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
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总不能真的把她摇醒继续。
言执趴在她枕头上深呼吸了好几次,起身,离开房间之前,他想起她刚才说的,让他回抽屉里去。
脚尖一转,他拉开她工作台的抽屉,拿出素描本,随手一翻。笑了。
眼前光线昏暗,但足够让他辨别出自己的轮廓。
她给了它们一个标题。
深海。
在她眼里,他是深海。
一望无际,深不可测,看似平静,实则汹涌。
你永远无法知道海底的全貌,当你步入其中,黑暗会将你吞没。
转向床上的女人,黑眸渐深。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注解,被吞没,会是你的选择么。
*
言真发誓再也不要喝多。
喝两杯的宿醉跟喝两瓶的宿醉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她看似醒了,实际上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一直到过了几天才略略恢复了清明。
脖子上不晓得被什么咬过,从浴室镜子里看到锁骨上的红色团块,水汽氲氤着让她头脑发热。
言真压下眼睛,似笑似骂:狗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