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南人在外地,开车回Z城要两个小时,言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发,但他约好了七点,还是在上次那间餐厅。
中间大把时间,言真在家画画。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谈怿打来的。
他知道她今天要去跟赵崇南见面,特意问她要不要人陪着一块。
说起来,谈怿的热心程度已经超过了言真的认知范畴。
在傅映安这事儿之前,他们才见了一次面,她拒绝了他的合作邀请,态度也谈不上和善。原以为之后不会再见面,却没想到他会在这件事情上这么上心。
何蓉说,傅映安找的那个律师恰好是谈怿的朋友,看见那幅月与海,谈怿一下就认出是挂在她店里的那幅,立刻就打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说不上来为什么,比起策展人这个身份,言真直觉他更像个商人。
她相信世界上有巧合这回事,但不相信太多的巧合会同时发生在一个商人身上,尤其这个商人之前已经表露过自己的目的了。
她下意识就不想与他发生太多牵扯。
虽然被婉拒,但谈怿似乎并不介意她疏离的态度,甚至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竟还主动自嘲:你还真是一点表现的机会都不给我。
言真不知道他要表现什么,淡声说:见个面而已,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有什么可表现?
谈怿笑,听起来是这样没错。不过我总是希望你能多欠我几个人情。
为什么?
反正已经欠了一个,多几个也没关系吧。
这事儿确实有他跟何蓉通风报信的功劳,但他自己这样说,感觉就变得很奇怪。
但他似乎并不以为然的样子。
言真顿了顿,我不喜欢欠人情。
他又笑:可你已经欠了。
言真:所以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还什么?
你要什么?
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么?
言真手里的笔一停,谈怿。
玩笑过了头,谈怿忙肃了肃声音,ok我闭嘴。
顿了顿,他又沉声道:不过我真的要好好想想找你要什么。
言真这次没接话,到他自己主动要挂电话的时候,她才淡淡说了声再见。
思路被打断,画板上进行到一半的画面略显诡异。
言真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用白色在上面画了个叉叉,这幅画就算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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