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真对这个答案持怀疑态度,你很缺钱?
缺吧。他这样答。
言真皱眉,她还以为他很坦诚,可这样敷衍了事的态度哪里算得上坦诚?
她甚至觉得他有些痞气。
更衣室里安静下来,外头躁动的鼓点越发激烈。
扰得人心烦。
言执貌似还想让她烦的更彻底些,他竟然问:你现在想听我解释了吗?
白天在车上,她拒绝了他的解释,现在又追过来问,这前后不一的行为根本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
可言真偏偏就做了,还被他抓住了这一点。
他黑眸里浮沉的究竟是不是嘲弄,言真突然就不想知道了。她别开眼去,抬手推了他一下,不想说可以不说。
她说着便要低头从他身旁绕过。
肩头擦过他的臂膀,错身的时候,言真的手臂被他拉住。
她皱眉要甩,力道才释出半分,又突然被拉进一方温热的怀抱,你给我放开
尾音消失在充满烟草气息的外套上,脸侧冰凉的面料之下,有什么在敲打她的耳膜。
感觉到头顶的人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微微的重量随着他叹息似的低声一道压下来,心跳陡然错漏了两拍。
别生气,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很高兴。
言真一怔。
右肩被轻轻推开,下巴一紧,他黑沉沉的眼睛落下来,点点笑意染得他眉眼深邃又璀璨。
我很高兴,你终于开始在意我了。
*
在意是什么,言真不知道。
很多人都说过在意她,可那些人最后一个个又都变得不在意了。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相处的时候没有人不在意对方,久了也就没那么放在心上了。
她自己也是。
外婆去世之后,舅舅、舅妈也跟她断了联系,除了何蓉,她在意最久的人好像是她自己。
至于其他人,言执是从哪里判断出来她在意他的?
言真觉得他可能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她不会再在意任何人了。
谁都一样。
言执后面说了很多,但她都没怎么在听。
打工也好,不想上学也罢,总归他说一半她就听一半,另外一半他不说,她也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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