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执拿出手机,打了一大段文字给她看。
[你昨晚喝多了不肯睡觉,要画画,还要画我。我不肯,你就过来扯我的衣服,说要画这个。我给你搬画具,你不用,你趴在我身上画,就在阳台上。我怕你冷,想给你拿件衣服,你也不让,抱着我的右手画了两个小时才肯松。]
呼吸一窒,言真果然看见自己的画具在阳台上散落一地。
但趴在他身上作画这种细节
太阳穴传来隐隐的刺痛。
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关掉,言真生硬地转移话题,淡淡的声音却完全听不出破绽:我困了,还得再睡一会。
言执见她眼神发直,有些担心:你昨天吹了风,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除了对自己有些震惊,言真不觉得哪里不舒服。摆摆手说了句没事,她转头往房间去。
手腕猝然被人扣住。
大约是她还醉着,温凉的指腹擦过腕侧的刹那,恍然有丝过电般的感觉窜起。
言真一惊,猛地将手抽回来,她回眸看向身后的少年。
做什么?
她声音里陡降的温度让言执黑眸一紧。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言真眉心微微动了动。
片刻,言执拿起手里的画纸,点了点:我只是想问,这些还能送给我吗?
言真想也不想,当然。
她说完就要回房,言执却再度拦住她。
家里有松节油吗?
他又问。
有啊,在储物柜最下面。言真是学油画的,这些东西是家里常备,你要干嘛?
似乎是有些为难,言执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昨晚沾到衣服上了。
言真见他意味不明地指了指自己胸膛到腹肌的那片位置,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眼神再度发直。
别洗了,扔了吧。
话罢,她转身就走。
开门、进门、关门。
看着言真僵硬的背影,言执敛眸,指尖轻轻摩挲着画纸的纹理,久违的愉悦攀上了眼角。
她害羞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
*
周末的事情,何蓉一直到第二天酒醒才给言真回电话。
但已经于事无补言真给她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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