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过了PUSH走廊上的那个画面。
颓废、慵懒、凌冽、冷漠,那道神秘的黑色身影让言真怀疑自己的眼睛,那是同一个人吗?
上周的停车场,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急匆匆跑来见她,末了还因为她对他没有期待而不满。
但今天他抽烟时那种目空一切的冷傲,与少年人特有的不羁轻狂交杂出了一种别样的性感。
那真的是言执吗?
淡色的眼眸中幽幽的荧光一闪,言真鬼使神差地点开这个号码。
[你有我家钥匙吗?送过来]
锁了手机,言真摇摇头。觉得自己干了件糊涂事。
都这个点了,就算他有钥匙好了,学校的门禁也肯定已经关了,他要怎么出来?
但若他真的不在学校,他又为什么要干这种会被她发现破绽的事情?
到时候她问起来,可不好收场。
思来想去,现在言真唯一的希望还是只有何蓉。
她最好快点发现她人已经不在包间了,看一眼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然后马上来救她。
但何蓉今天晚上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坑她到底。
言真坐在背风的楼梯间,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等了大约二十来分钟,冷风吹得她四肢都僵掉,酒意将脑袋里搅成混沌的一团。
一阵急促的脚步隐隐从巷外传来。由远及近。很快到了楼下。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一股运动后的热潮气息蓦地停在身前。
言真缓缓从臂弯里抬起脸来,迷蒙的视线中,少年的剪影被月色浸泡,一轮橄榄状的月挂在他肩上。
那双沁透了银辉的黑眸闪动着诱人的光芒,像个遥远的梦境。
她一怔。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第6章
言真对酒精这玩意可以说是又爱又恨。
她酒量不差,偶尔能把何蓉喝到趴下,自己还保持着边缘微醺状态。那种朦朦胧胧的晕眩感太适合在阳台上吹着夜风作画,她有好几幅拿奖的作品都是在这种状态下完成的。
唯一让她难受的是,不管是微醺还是烂醉,只要沾了酒,她第二天醒来必定是头痛欲裂。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两边太阳穴快要炸开了,言真痛苦地捂着额头,张张嘴,嗓子里跟吞了把沙子似的,又干又疼。
这症状,怎么有点像感冒。
床头柜上正好有杯水,她端起来一饮而尽,待冰凉滑过喉头,缓缓滋润了肺腑,言真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放空了一会儿,言真下床。
推开门,一个哈欠打了一半,言真突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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