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爸扶着李音爸出来了,佳佳还呆呆的站在电梯里,王有才喊了一声,“闺女,快下去啊,到三楼了”,佳佳这才慢腾腾的走下电梯,差点被电梯门夹住,顺子连忙跑过来按了电梯的按纽。
一个男护士胸前抱着一个蓝色的文件夹,走过来一点说,“你们是李音的家属吗?”,王有才赶忙说“是的”。
护士停顿了2秒钟,“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了,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待会儿见到死....病人,请尽量控制情绪。”
听到“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几个字,李音爸腿一软差点倒在那里,佳爸一把拦住了,但李音爸已经昏了过去。佳爸大声的喊,“刚子,刚子”其它人也急的在边上乱喊,护士连忙打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有大夫及护士推着车过来了,所有的人都生怕李音爸出事,跟着手术推车急急的走了。
佳佳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像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一样,护士喊了一声,“你是死者什么人,想去看看他,就跟我走。”
佳佳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护士过去拉了一把,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佳佳机械的跟着护士走了。
佳佳只感觉那段路走的好艰难,好慢长,走了好久好久,只听哐的一声门打开了,佳佳似乎被惊醒了,护士大声的说道,“进去吧!”。佳佳在门口站住了,一个不大的屋里横放着一张床,床上盖着白色的床单从头到脚什么也看不到,昏天暗地的白,佳佳感觉脑袋有点眩晕,整个人被白色裹挟着,她想几步跑就跑到床前,揭开看一看到底是不是李音,肯定是别人弄错了,但她的脚不听使唤,一步也挪不动。
佳佳使劲咬着下嘴唇,几乎都渗出了血,她紧紧的攥着拳头,眼泪不断的从脸上滚下来,不住的摇着头,“不,不,不,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大声的喊道。
不知道是那来的力量,佳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她两只手颤抖着,慢慢的挨近床头的白布,在平时来说花不了一秒钟就能做到的事,她此时不知道颤抖着那双有点瘦俏的手,花了好长时间才揭开了头上盖的白布。她多么希望是大夫搞错了,是护士记错了,是跟李音同名的人,但是当她揭开白布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希望都变成了失望,甚至成了绝望,眼前这张脸就是她最熟悉的那张脸,是无论走到那里过去多少年她都不会忘记的那张脸。
佳佳一个趔趄重重的栽倒在床边,头重重的磕在铁床边上,她感觉不到疼痛,跪着爬到床边,大声的哭了起来,“你起来呀,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你说好的,要带我去古坡,带我去大像山,带我去爬长城....你为什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连个告别也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护士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连忙跑了进来,一把抓住佳佳的胳膊,“冷静,冷静,你在这么哭是要出事的,走咱们出去”说着就想把佳佳从地上抱起来,往外拖。
但佳佳死死的抓住床的栏杆,护士根本拖不动。
“是不是因为我平时不听话,你嫌弃我了,我总惹你生气,所以你不打算管我了,你到是起来呀,我来看你了......”此时的佳佳两只手像铁耙一样紧紧的抓着床,头发已经散开了,糊的满脸都是,无论怎么拉都拉不走。护士急的团团转,但不知道怎么办,她想找个人来帮忙,但打了一圈电话,似乎都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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