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戎又悄声道:“我不在乎。”
晏清:“……”
不过这场博弈最终是项戎输了,因为李承及时制止道:“这一步就算了,都学会了吗?”
晏清这才放宽心,脸色发红地被项戎扶起。
午饭后是自由活动,项戎还打算一直瞒着,没想到晏清已经知道了画展一事。
晏清跟他走进行政楼的大厅,一推开门就傻眼了。
从墙沿到走廊放置了一路的白板,每一个板子上都贴了两到三张画,那是晏清送给项戎的宝藏,既包括第一次见面时,那张踢球图,也包括吵架时,那幅团圆画,除了晏清那段时间为了安慰项戎,每天带来的画以外,还有项戎以梅西亲传入室学徒的名义,在闲鱼上向梵高唯一关门弟子所购买的全部画作,每一张都完好无损地贴在了屋内。
阳光西斜,画显得斑驳陆离,仿佛窖藏了真实的世界。
在这一方门厅里,有从山涧借来的春意,有从市井打捞的灯火,人间少了仓促,没了荒芜,余留的只有超脱时间的美好,和藏匿于画中,唯有作画者与收画人可见的赤忱。
项戎毫不顾忌地看向晏清,风从走廊吹来,鼓起了每一张毫无皱褶的画,也在刹那间鼓满了少年挺起的胸膛。
“晏清,你还愿意给别人画画吗?我想通过这次画展帮你引荐几个客户,”项戎真诚地说道,“可我又不想让你太累。”
晏清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项戎哥哥,我以前就是在闲鱼上卖画的,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呢?”
画展的帷幕在项戎的一声响指后被拉开了。
路过的人不多,但无一不驻足欣赏,皆是点头称赞,晏清起初还不好意思,后来胆子放开了,也开始和好奇的人讲解构图和色彩。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消防站里的人都知道画展的事,平日消防员们里除了训练就是值班,好不容易有次活动,几乎所有人都来参观了。
一时间门庭若市,每张画前都围了不少人,除了赞不绝口外,晏清听到最多的话就是:
“项戎这家伙真有福气,这么多画里都有他。”
项戎趁此机会说:“要不给你们也画一张?”
“好啊,”队员们争先恐后道,“我也要,我也要!”
项戎一指旁边的价目表:“价格在这,一张十元。”
晏清拉过项戎,伏在耳边轻声说:“项戎哥哥,我在网上都卖五元的……”
“我买的时候可都是十元,你不能只坑我吧,”项戎语气不太正经,“再说了,你这算上时间成本,十元不算贵。”
晏清本还在犹豫,结果人群里已经有人说:“这么便宜,给我画一张!”
这种声音越来越多,此起彼伏。
项戎拍了拍晏清的肩膀,得意一笑,似乎在说“听我的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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