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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6 章 宜其室家(1 / 2)

亲吻这种事,在不同人的眼中有着不同的意义。

有的人很重视,有的人自然也会很轻视,幸好继国缘一是前一种。

所以从同为剑士的队友哪里知道自己还可以顺理成章地亲吻之后,继国缘一自然无可避免地在剩下的时间里时不时地想起这件事。

他有时会莫名觉得羞涩,有时也会突然很懊恼,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向来很少,所以一时间倒也没有人发现缘一此时纷乱繁杂的心绪。

今日鬼杀队的事情结束的早,缘一和往常一样离开鬼杀队后就乖乖回家,只是到家后没看到佑果,只看到坐缘侧上正无聊地打瞌睡的诗。

缘一愣了一下,说:“诗,哥哥呢?”

诗从回家之后也没有见到佑果,所以面对缘一的问题她摇了摇头,做出一副思索的样子。

“是不是还在医疗队那里?”诗说:“昨天哥哥说最近医生那里的事情比较多,也许是还在忙。”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缘一虽然还没有机会去鬼杀队的医疗队在的地方看过,但平时佑果有时也会随口说起在鬼杀队医疗队的事情来。

“总之那个地方虽然有时候会很累,老先生也有些凶巴巴的。”佑果和他们谈起医疗队的事情时是笑着的:“但是,那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现在有点晚了,要不要去接哥哥?”诗忽然说,她觉得自己这个提议很好,于是很快坐起身换鞋要开开心心地出门去。

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了她,诗停下动作奇怪地一歪头看缘一:“怎么了?”

缘一有些心虚,表现在他脸上就是有些视线飘忽,不过他还是平静地说:“我去吧,诗。你留在家里处理食物,我很快就会和哥哥回来。”

诗不疑有他,很自然地答应了缘一,自己留在家里先处理一些简单的食材等佑果和缘一回来。

……

去医疗队的路继国缘一只去过一次,那次还是在初来乍到时,所以这次去他还有些陌生,但凭着自己的记忆力努力回想,继国缘一还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医疗队所在的地方。

医疗队和鬼杀队在的地方相距并不是很远,毕竟许多受伤的剑士治疗要争分夺秒,距离太远对治疗来说并不方便。

缘一刚刚走进医疗队,里面便传来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即使继国缘一本身已有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本事,在这阵凄惨痛苦的哀嚎声后还是不由得呆了呆,然后快步朝医疗队内部走进去。

他顺着声音走进去,除了神色认真中略带不忍的医疗队队员首先看到的是在胸腹处和面部都缠着绷带的剑士——之所以还能看出他是剑士,是因为他身边还放着一把血迹斑斑伤痕累累的刀剑。

那是鬼杀队队员每人都会有的一把日轮刀,缘一也有,此时正放在家里。

佑果就坐在那个剑士身前,正以无比专注的神情替那个剑士更换身上的绷带,或许是担心他在更换时的挣扎会崩裂伤口,佑果微微垂着头低声安抚

,并没有说很多的话,只说:“别怕,很快就好。”

佑果的安抚是很有效的,至少对继国缘一来说是这样。那个剑士也果然在佑果温声安抚他时也逐渐放松,不再像刚才那样因为过度惊慌而发出声嘶力竭的喊声。

沾满暗红色血迹的绷带被缓缓拆解下来换上新的绷带,佑果神情专注,继国缘一则一动也不动的站在角落。

他虽然对医疗一窍不通,但是也凭直觉知道现在不是他该说话的时候,他只是在佑果专注地更换绷带上药的时候默默地看着,声音都放轻,似乎怕打搅到正专注工作的佑果。

直到更换了最后一条绷带佑果才把自己的心放回了肚子眼,他动了动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有些麻木的脖颈,换号绷带的剑士已经被医疗队其他人推走了,佑果抬眼看到站在远处正安静乖巧等着他的继国缘一。

佑果先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继国缘一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他注意到此时的时间已经不早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继国缘一这是自己过来接他了。

佑果笑了一下,正要走过去和继国缘一说话,背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威严的咳嗽声。

咳嗽的人是已经负责鬼杀队医疗几十年的松田医生,佑果自来了医疗队之后就在他手下做事,所以再了解不过这个固执又凶巴巴的老头。

他只来得及和继国缘一笑了一下便立刻转向面对现在的“老师”,恭恭敬敬地喊:“松田先生。”

头发斑白的老医生双手交握放在袖子里,抖着胡子勉勉强强地做出一番评价:“今天你做的还可以。”

能从松田医生的嘴巴里吐出“还可以”三个字已是天大的不容易,佑果虽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镇定地笑了笑说:“是松田先生教的好。”

松田先生的胡子又翘了翘,大概是想笑,不过碍于自己威严的人设还是忍了下去。表现出一副凶巴巴又不近人情的模样。

松田先生严格地看了眼缘一,大概是想了一会儿想起了继国缘一的身份,和佑果说:“你弟弟来接你?”

答案有一点点偏差,佑果的眉头扬了扬,算是默认了下来。

“嗯,今天可能好久没有回家,他有些担心我。”

缘一也在这时候走过来,很有礼貌地对松田先生打了个招呼。

“嗯。”松田先生不冷不热地应了声,想起来一件事,“你也是鬼杀队的成员?”

“是的。”继国缘一说,“现在是癸级。”

癸级在鬼杀队队员中便代表的是最低级的水平,虽说通过选拔的鬼杀队队员大多都是这个等级,其中不乏有剑术高超的剑士能一步步提升自己的级别直至成为代表鬼杀队最强的九位剑士之一的柱,但绝大部分的剑士都没有那样的水平和能力,反而都会折损在诛灭恶鬼的道路上。

而癸这类级别的剑士不必多说,显然是折损率最多最恐怖的一种。

“癸级?”

松田先生从听到继国缘一的级别开始眉头的褶皱就没有转淡过,

他虽然并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但他确实很重视佑果这个颇有天赋或需能在他退休之后接管医疗队的弟子,而他也同样知道,想要打击一个人最致命的方式便是从对方的亲人入手。

作为癸级的继国缘一显然危险重重,如果继国缘一出什么事,那对佑果来说毫无疑问是致命的,可要是直接对继国缘一说你别做剑士了又未免显得过于生硬,松田先生皱着眉头半天才吐出一句冷冷的:“那你注意别让你哥哥在医疗队看到你。”

如果不了解松田先生是怎么样的人,这话说出来便总让人觉得是冷嘲热讽的挑衅,佑果便很担心地看了眼继国缘一怕他生气,只不过让佑果有些没想到的是,缘一居然很认真地点点头对松田先生说:“我会的,谢谢你,松田先生。”

佑果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我忘了,缘一是个天然来着。

所以这句不了解松田便很容易被认为是挑衅的话在继国缘一天然的头脑下轻而易举地理解为关心,虽然缘一理解的没有错,但嘴巴毒的松田先生却没想到,用古怪的表情看了眼继国缘一。

他还是第二次见到和他说话后没有立刻暴跳如雷的人,第一次是佑果。

“咳,那就这样吧。”松田先生清清嗓子高深莫测地说:“不是要和佑果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