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在一些东西上还没达成一致,“结婚”意味着相互吞噬,我们是同时诞生力量也差不多强大,最后相互吞噬可能诞生的是一个新的神,虽然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是祂觉得吧……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一直在等祂向我求婚。”
潘先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他洋洋洒洒地说完了一堆,结果一转头就发现江辞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脑袋靠在沙发上,就算脸颊上的肉被挤挤嘟了起来,他还是睡得非常香,呼吸平稳,直接就进入了深眠的状态。
潘先生在旁边观察了他一会儿,直到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他打了一个哈欠,手指动了动,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是洛兹。
他看着潘先生,等着那些充满了房间的属于潘神的力量逐渐为他打开一个口子,然后他才走了进来。
地板上那些柔软得像毯子的小草随着他的进入逐渐死亡腐烂,然后又在潘神的力量重新生长,重复几次后,它们变成了一种介于生和死之间的诡异生物。
这里是潘神的领地,他和潘神的力量在发生着碰撞。
潘先生对着他举了举酒杯,说道:“他好像有些不胜酒力。”
洛兹把江辞抱了起来,让他的脑袋比较舒适地靠在他的脖颈处,其实他更想变成另一种形态让他睡在自己的身上,但是这里不是他的地盘,那种形态意味着挑衅。
他低声说道:“下次不要给他喝酒。”
潘先生笑了一声:“不要那么紧张,就算是潘神的果酒,他不也适应得很好?”
“你一定要我明说吗?”
洛兹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不屑。
潘先生哼了一声,说道:“行了,知道你是想和他一起喝。”
“嗯。”
然后洛兹转身把他带回了家。
江辞的身体被放在了卧室温暖的床上,但是他的意识或者说灵魂却飘在了一个奇怪的花园里。
花园里面花团锦簇,他落在了花园的中央。
他听到了一些东西呼唤他的声音,是用另外一种语言,和邪神之间使用的那种语言十分相似。
他发现声音逐渐具象化,他能用眼睛看到,那些声音变成了像最薄最轻的纱巾一样飘逸的条带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
没有了身体限制的他现在的意识清醒了很多,他奇怪地看了会儿最中间那些开得正艳丽的玫瑰,然后忍不住随着那些好像是在呼唤他的声音走了过去。
江辞能感觉到自己跨越了很长的距离,他感觉可能比一个星球到另一个星球的距离还要长——那个花园实在是太远了,他还在中途遇到了银医生。
那些银医生用它们背后的那对破烂的翅膀在不同的空间中飞行,江辞有些诧异它们竟然是可以飞行的,不过他还是没有停下来。
他随着声音落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房屋里。
那个房子比江辞见过的最贫穷的房屋还要破旧,是他幼儿园之前才见过的那种乡下泥巴房,房间里面堆满了各种可回收垃圾,在垃圾中间有一个用木板搭的小床。
床上的被褥脏得发亮,但是上面却还躺着一个男人。
他趴在床上,身材瘦削,现在正极度痛苦抱着肚子,用自己脑袋撞着床上的木板,发出了一阵一阵的砰砰的声音。
痛苦让他把自己的脸折腾得血肉模糊。
江辞知道他要死了,虽然他的嘴咬紧了牙冠无法出声,但是他灵魂的痛苦哀嚎却已经传到了他的耳边。
他想帮助他,但是他发现自己和他好像不是在同一个空间,他看不到他。
没过多久,那个男人正遭受着痛苦的灵魂吸引来了一些有点像银医生的生物,它们身上披着白色的甲壳,口器也和银医生不一样。
江辞觉得它们有些眼熟,他想了好一会儿,才从记忆角落里找到了它们。
它们好像是小鹿的眷属。
那些异种从角落里爬出来,然后也看到了他,它们的动作在短暂地停顿以后,直接转身离开了。
男人痛苦的灵魂停止了惨叫,变成了单纯的能量溢开了。
同一时刻,正在幼儿园的小鹿突然抬头看了看外面:“咦,是妈妈?”
另一边,正在工作的戴岚山也停下来了笔:“江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