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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这便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扯不断的缘分,他注定与她纠缠不休。

无论如何,都是他的错,是他丧失了理智,是他偏要去强求,想要怪罪,都怪罪到他的头上。

手离了酒杯,又望向牌位,立在那里,沉默无言。

见他立在牌位前,半晌没有动静,韩昭昭走过去。

见他的心情沉重,便沉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挨他挨得近,陈子惠的眼睛微微往这边一瞥,在眼角的余光里注意到了她,拉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温暖。

我想,你的母亲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若是她在天有灵,一定会希望你幸福。

世人对于母亲的描述,大抵是如此的,她没有经历过,只捡了一个心里幻想的美好的描述。

陈子惠反驳道:不,她并不温柔,倒是很张扬,好饮酒,一饮便是一壶。

毕竟之前是生在万人仰望的富贵人家,锦衣玉食出来的,张扬肆意。

说到母亲,他心里有几分酸涩。

不过,她是个很开明的人,告诉我成婚之日,不必太在意世俗的眼光,随心便好。

她还想等到我成婚之日,带着新婚的妻子到她的面前。

可惜,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个牌位,冰凉而冷清。

不过,若是她在天有灵,一定会祝福你我的婚事的。

是吗?

韩昭昭的心里一颤,自己来这里所为何事,是再清楚不过,她是不愿意直面这矗立的牌位的。

若是她还活于世上,见到你,一定会欣喜的。

面对着这个牌位,陈子惠笑开,旋即心中便被酸涩占据,母亲不在世,他便妄自替母亲做决断了。

如果没有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便好了。

不过,那些事情,韩昭昭全然不知晓,与她无半点关系。

韩昭昭略微仰头,望向那个牌位,从陈子惠手中接过来一杯酒,恭恭敬敬地捧到了牌位旁边。

对着这牌位拜了几拜,用的是拜见长辈的礼,只那一声母亲中终究没有叫出口,她的心中,也说不清楚母亲这个词到底是个什么含义。

婚礼之上,拜见长辈的礼节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因为没有宾客,便也免了闹洞房的习俗,笨笨拙拙结好发,饮过合卺酒,在洞房里燃上花烛的时候,这一切繁冗的礼仪就算是走完了。

按习俗,新婚之夜,洞房里的花烛该亮上一个晚上。

于是,到了现在,屋内仍是红烛高照,拉上了一层轻薄的帷幕,依稀淡薄的烛光溜进帷幕,落于喜床之上,落于韩昭昭的眼中。

大红色与暗黄色交映,热烈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