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口勿落下来,从额角滑下,最后两唇相贴。
是轻柔的,没有多少剧烈的情绪,亦或是有剧烈的情绪,却被他掩藏得好好的,极尽克制与内敛。
只是箍在她月要的手愈发得紧,离他近,能听到他的喘息声。
这感觉,有些熟悉,像之前浮现在她脑海中的画卷,一样地温柔与克制。
口勿落在她的唇上,不过是片刻,便停下下来,手轻轻地松开,又扶她靠到了椅背上。
这一次,等我回来,好不好?
好。
垂下眼睫,忽然一滴泪水滚下来,沾湿了衣襟。
天上的烟花绚烂地炸开,屋中时明时暗。
我先去了。
放烟花的时间不会太长久,放完的时候压轴大戏就要开启,匈奴人和楚王的人也会按耐不住。
韩昭昭点头,披上了大氅,要送他出门,却被他拦下:不必了,本来腊月初八日天就寒,又是午夜,别再着了凉。若是事情进展顺利的话,天亮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略沉思了一下,又道:这场婚礼办得太草率了,若是你不介意的话,以后再举办一次,我想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
我
韩昭昭抬眼望向他,手按住了椅子的扶手,又道:我不介意,这还是我所期盼的事情。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第一次成婚,她也不想草草了事,成婚之日,谁不想风风光光一场。
一时间,她的思绪复杂。
看着陈子惠推开门,披着大氅,人又入了漆黑的夜色当中。
往南行,向烟火最绚烂处行去。
又是一朵烟花在天上炸开,照亮了宽敞的屋子,也照亮了整个洛阳城,遥遥地,她还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天地之间又归于黯淡,只有铺在地上的雪反射着些许的亮光。
韩昭昭坐在窗户前,厚厚的窗户纸阻隔了她的视线,可她仍然在望着。
她看到陈子惠的身影由一条线变成了一个点,行至铜驼街上。
蓦地,有一滴泪掉了下来,韩昭昭匆匆忙忙地擦过。
怎么会哭了呢。
陈子惠的安危与她又有何干,本就是她的仇人,这一次在与匈奴的斗争当中,算是棋逢对手,斗个两败俱伤,她来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忽然,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陈子惠同她说的话来,这一次,等我回来,好不好。
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一次又一次地狠狠撞击到了她的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