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战争的面前全都表现出无力来,全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你答应我便好,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就像我教你的那个和字一样。
十几年前,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他并不抱希望自己讲授过的道理,这个孩子会记住。
可是当韩昭昭见到他,与他说自己对他印象最深刻的是他教给她和字的含义,他便知道这观念是深深地扎根在了她的脑海当中。
他的志向有可以托付之人,他这一辈人完不成的志向,在他死后还有晚辈来接替。
如此,他便放心了。
又瞧了一眼紧紧挽着韩昭昭手臂的陈子惠,对他,也罕见地露出了笑意。
你们要成亲了啊,是不是回到京城的时候便成亲?
是吧。
韩昭昭应了一句,知道这个亲是迟早要成的,她并不是很关心这个成亲的日子,更关心的是如何利用成亲这个机会,从陈子惠的手中套到更多的信息,等陈子惠在害她家的时候有所准备,能钳制住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惜我喝不到你们的喜酒了。
秦县丞稍显遗憾,叹了口气,可看向陈子惠,还算是满意。
他说,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良配,至少,他站在韩昭昭的角度上想是如此。
韩昭昭面上笑着应着,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感慨,骗了一辈子人的人被另一个骗子给骗了,他想不到陈子惠的身世。
看不久之前提起清河长公主时的表情,她猜测陈子惠的出身一定与这位长公主有些许关系的。
当年陈子惠骗过了她父亲,可见这孩子从小就会骗人。
这哪里是良配,成了婚之后,分明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她还要竭尽所能地引陈子惠入她布下的套。
可是现在,她却是轻轻地拉着陈子惠的手低下了头,像寻常女子提起自己的夫君一样羞涩。
提到成亲一事,陈子惠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对于间接引得自己国破家亡的仇人,这回他是少有地没用冰冷的目光瞟他。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县丞好不容易说了一句让他听得进去的话。
不过,秦县丞没有接着往下说,很快,又陷入了沉默。
月亮挂在西山头,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现,感觉天空已经有了一丝丝亮意。
此处是野外,没有更漏,韩昭昭恍恍惚惚觉得好似是要到黎明了,便问了一句:是要到黎明了么?
得了陈子惠一句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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