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对方的情况,陈子惠没有告诉她什么,而她自然是了解得越多越好。
站在营帐外,一阵冷风吹过来,她的身子答了一个哆嗦,赶紧把披在外面的大氅往紧拽了拽,直直把自己缩成一团。
望着远处的战场,关口上插着书写着韩字的旗子,韩昭昭眉头微蹙,缓缓试探着开口:其实我一直不大明白,陈大人为何要带我来到边关的战场。
自古以来,带家眷上战场的先例少之又少,在被人侵略的战争中,除非是城破,才有可能带上家眷一起逃亡。
这些情况,韩昭昭可谓是一条都没有占上。
一个士兵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解释了一下:如今的晋阳城危险,匈奴派人埋伏在此,这边一乱,两边就会开始配合。
另一个人打断了他的话:哪里是等到这边乱的时候,现在晋阳那边就不消停,我想今晚匈奴的援军就该赶到,或许现在这个时候,就有人开始点火,要烧掉粮草。这些匈奴人的手段高超得很,可谓无孔不入,说起来,我之前算是小瞧他们了。
姑娘你要在那边才是难啊,陈大人还在的时候就敢手伸到府里,若是他不在了,会什么情况,怎么处理,谁都不敢说。
这件事韩昭昭再清楚不过。
之前在韩德元出征边关的时候,是陈子惠留守,掌管后方的事宜,如今匈奴援军到来,边关有撑不住的趋势,陈子惠过来之后,把原来后方的事情交给了顾钧。
顾钧是并州刺史,在并州呆了有十多年,在百姓中也颇有口碑,可他哪怕磨砺了多年,也是不及陈子惠初露峥嵘的人,再者,他暗里与韩德元和陈子惠亲信,明面上还要与楚王的人交好。
楚王其人虽阴险,酷爱权力,为得到权力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与匈奴人勾结,但同时他的控制欲极强,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做大做强,压他一头,因此在意识到匈奴的危险之后,在对待匈奴这一件事情上是坚定的。
但是他底下的人不一定,心思各异,不少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因了楚王模糊的态度,与匈奴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人也不在少数。
对付匈奴人,顾钧尚且自顾不暇,对方实力强劲,他还要一边要提防内鬼,一边继续伪装成楚王的人,哪有功夫照顾韩昭昭太多。
韩昭昭沉思了一会儿,终是点了点头,似是感慨似地说了一句:陈大人真是不容易。
这几个人是都知道过些日子陈子惠要娶韩昭昭的,她路上说得夫人那词,几个人听得真切,对韩昭昭此举,哪怕是问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也甚感欣慰。
立马有人接过话来:是,不光要防着匈奴,规划前方的战事,后方的事情也要管,哪能跟甩手掌柜似的,把东西都往并州刺史那边一甩,军队在外,无论前方后方的事情,所有处理不了的、重要的都由他来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