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昭接过帕子,从上到下一点点儿地擦,陈子惠瞧着她,在她与他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却忽然似心中有愧一般,躲开她的目光。
韩昭昭想不明白陈子惠的所想,便也不再理他,一边擦着血迹一边观察着刺客的动向。
等她大概擦干净的时候,这边的局势基本定下,楚王派过来的刺客死的死,伤的伤。
陈子惠瞧着他们的战局,双手抱肩,装若无意地抛给几个围着的刺客的人一个眼神。
对待陈子惠的一举一动,韩昭昭极为敏感,立刻,她在心中有了几种猜测。
陈子惠抛出这眼神后,几个人的位置立马有了微妙的变化,剑有意识地对准其中几个刺客,对有一个刺客则松了些许。
这人受了伤,趁着几个人注意别人的功夫,经历了不是很激烈的争斗,跌跌撞撞地逃出来,逃的时候伤口破裂,血滴了一地,看起来十分惊悚。
他钻进小巷子,不一会儿,人就消失在视野内。
陈子惠一直目送他穿过小巷子,走上往北的大道,才回头看向韩昭昭。
韩昭昭也注意着他瞧的方向。
陈子惠的所为在她的几个猜想之中,这个是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
留下活口,给匈奴人带消息。
于此事,陈子惠丝毫不避讳,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刺客们:知道他去的是哪儿吗?
这时候装傻显得太刻意,韩昭昭直说:去北边。
他们不光是楚王的人,还与匈奴有勾结。
所以楚王和匈奴
早就勾结在一起了,不光和这么几个人,还和这并州不少的人都有关系。
不少?
是不少,光是在府衙里头的,我知道的,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过不了多久,你父亲还要带兵去边境。
陈子惠这么一说,韩昭昭不知道是被冷风吹的,还是被这话吓的,打了个寒战。
不过你放心,这几个刺客我能处理好,那边应当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我知道的已经有十多个了。
说话的时候,陈子惠一直盯着韩昭昭,盯得她十分不适。
按说,她知道这些事也无甚益处,陈子惠与她说这些做什么,还着重地跟她强调匈奴,用审讯的犯人时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她与匈奴有什么关系。
笑话,她连匈奴人说话都听不懂。
陈子惠似乎对她的过去也很感兴趣,她记不清的事情,他还很想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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