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备水,备的是凉水,她讲身子用凉水擦拭过,便已然有些冷,又叫奴才把对着她的窗子打开,不盖被子生生吹了一夜,第二日起来,便有些头重脚轻。
她却知道,这还不够。
强行按捺住了,等到晚间,再次重复昨夜的步骤,半夜就开始烧起来,她灌了两大杯水,硬是压着没叫喊太医,等第二日早上,这才喊。
叫了太医,抓了药,这才叫奶母抱着胤祚,去隔壁的承乾宫,先是说佟贵妃贤惠慈悲,她病的起不来身,担心给小阿哥过了病气,又担心奴才们伺候不周,只得送过来叫娘娘费心。
像这种,也不用佟贵妃做什么,只要她镇着点就成,还能获取贤名,佟贵妃倒是乐意,只是先叫太医来,仔细的给小阿哥看了脉象,听见说是康健的,这才叫往里头抱。
毕竟德嫔要是玩坏心眼,放在小阿哥身上,真的是防不胜防。
德嫔听见她说收了,这才放心下来,就算喝着苦药,这心也是甜的。
然而
天不遂人愿。
桃崽连着两日都没来,她这病眼瞧着就要好了。德嫔咬咬牙,想着明儿再不来,她就要再叫备水了。
却不知桃崽正在忙着孵小鸡,这玩意儿关系着大家吃肉的问题,他还挺上心的。不是在翻《天工开物》、《齐民要术》等等,就是在往制造局跑,偶尔还要去问问庆丰司的小太监。
忙的不得了。他就是要开个就算没有母鸡抱窝,也能孵小鸡的先例。这样大家都自己养两只鸡,不舍的吃肉,有蛋吃也好。
琢磨不出来保持恒温的东西,他有些郁卒,看向康熙,可怜巴巴的问:孵小鸡很简单吗?为什么你都不上心?
当初也没有夸他。
康熙正在喝茶,闻言放下手中的粉釉茶盏,一脸愣怔:还有你不会的东西?
桃崽:?
他不会的东西多了,他只是个没化形还挂在枝头的桃子精幼崽罢了,穿成三岁半的太子,还凭白老了三岁半。
康熙端坐,他看向桃崽,满不在乎道:反正最后你都能琢磨出来,他还操心什么。
当初孵小鸡出来,你都没反应。桃崽呆。
康熙摸了摸鼻子,他能有什么反应,只要不是桃崽下小鸡出来,他觉得都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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