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璎璎呆了呆,眼神里的迷惘更深了。
呵, 要不是我当时被一颗石子砸了腘窝, 你真以为, 我的箭会落空?
萧泠的投壶虽说不上百发百中, 但那日她依仗金雕翎箭之势, 状态绝佳,箭无虚发,最后一箭只需要投中就可以赢, 而她偏偏落空,苗璎璎还以为萧泠是因为太想争胜心态紧张的缘故。
和秦王殿下有什么关系。苗璎璎迷惑了。
萧泠道:他别以为我不晓得, 出手的那个角度,那劲势,在场的除了他找不到第二个人。当时我以为他没有那个可能性, 就算看穿了我作弊又怎样,难道他会帮你么, 你们俩话都没说过一句吧, 直到后来
嗓音拖长,后面的话迟迟没有接上来。
苗璎璎最讨厌旁人卖关子,话说一半不说了, 着急地问:后来怎了?
萧泠秀眸微眯, 缓缓勾起红唇:你倒也不是对他没半分兴趣。
萧泠道:直到后来, 我发现,每次轮到他给外公课余间隙沏茶的那几个日子,你都不在,那日桑榆晚初入翠微书斋,男弟子趋之如骛,你那位好竹马,给他的亲表妹鞍前马后当起了护花使者,独独秦王一人在旁,目不斜视,桑榆晚容色也算是极美了,如此瞧都不瞧一眼,若非是个傻的,多半是心头有人了。
苗璎璎说的不错,万事有根有源,从这时起君知行与桑榆晚间的苗头已经可见端倪了。
只可惜当局者迷,她没有那个预见之明,吃了亏,栽了一跟头,名声尽扫,也算长了一智了。
苗璎璎,萧泠望向窗外,莫名的一点寂寥从她眼中剥落,听爷爷的话,他不会为你相错人。
海客瀛洲矗落城郊,放眼望去,到处是青楼画阁、珠帘绣幕,雕镂各色绮丽纹饰的马车停驻于瀛洲岛外,岛内已设有各类席面,参宴之人往来如织。
衣香鬓影,多于堤上春草,起坐喧哗,声扼九霄之云。漫步院内,但见簇簇黄藤如挂索,行行烟柳似垂金。
萧泠为太子妃,又是园主的嫡亲妹妹,早先一步去与女公子们叙话,让苗璎璎后脚跟来,或者随意找个地方先坐。
苗璎璎也是头一回来来海客瀛洲,被奇景所摄,这一时并不着急赴宴,便在瀛洲岛外的牡丹园圃闲逛起来,满园景色如新,花光闪灼,朵朵如盘。
一树拖烟蘸水的碧柳下,桑榆晚的面容从树影中渐渐明晰,苗璎璎和她迎头撞见,脚步收了一收。
她现在名誉败坏,可那件事后,桑榆晚如愿以偿地成了祁王侧妃。本以为以后不会瞧见了,偏偏又在此狭路相逢。
桑榆晚走了出来,脸颊上铺着一层莹润的珍珠光,博鬓华胜、步摇花钿,点缀得本就白腻的俊俏脸蛋愈发面如桃花,她朝苗璎璎唤了一声,让她留步。
璎璎姊姊也来海客瀛洲,真是稀客了,那日一别,许久没见你,听说你照顾大病的老太傅,孝名远扬。
苗璎璎觉得很难说,自己在传闻中成了这样的人,还只能闷头吃哑巴亏,这里有没有桑榆晚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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