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刚刚好的气氛在此刻被打乱,看着董钰雯拿着一样木盒进来,关思韵轻蹙眉头,看着对方走到沈茵然旁边坐下。
“阿茵,这是今天刚收到的唐代瓷碗,你看一下。”董钰雯家里不缺钱,而她自己本身也有公司,至于为什么会来沈茵然这里当个店长,自然和沈茵然有关。
董家是做古董拍卖的,董钰雯自小就对古董耳濡目染,加上潜心研究,对古董鉴赏的眼力不错,识物也很刁钻。几个月前的拍卖会上,她和沈茵然初见,对方在拍卖会初现时,董钰雯便被沈茵然所吸引。
那时候的沈茵然着一身藏青色旗袍,质地上乘,盘纹精致,看上去便知出自于名家之手的特别定制。女人不像多数人那样将头发特别细致的盘起,而是随意又自然得散着。
她身上带着常人难有的气质,像一块最上等的白玉,通体晶莹,又好似一朵鲜活的人间富贵花。凡尘俗世,红尘纤影都难以在她身上篆刻痕迹。她安静得坐在人群外,阻隔了喧嚣,身上带着些黯然,却不萧条,反而更加诱人。
初次见面,董钰雯不了解沈茵然的过去,但女人气质斐然,绝对不是普通家庭可以养出来的感觉。董钰雯被沈茵然吸引,后来得知沈茵然自己是开古董店的,便抛下了公司的事务,自告奋勇来当了店主。
“成色没问题,年份没错,保养的也很好,想必卖家一定很喜欢这件瓷器。”沈茵然带着纯白色的手套,轻轻转动着瓷碗,仔细观察碗上细致的纹路。
这是唐代的聍瓷,是比较少见的一个品种。据说,聍瓷大部分用于君主祭天的场合,聍瓷碗径口约手掌大,上面的每个纹路皆是手工绘制,那上面的丹青花纹似耳,寓意天之上神,聆听帝王之恳,保朝堂社稷之兴旺。
每一次祭天后,聍瓷都会被用于堆砌在祭坛中,是以,聍瓷到如今存下的量极少,完好的也十分少,可谓是十分罕见的品种。
董钰雯起初还没想到沈茵然居然懂得这么多,且对于聍瓷背后的一些坊间传闻也有所涉猎,便和她小声交流起这件瓷器的来历,以及卖家转卖给她们的原因。
关思韵虽然在商业上头脑极佳,但对于古董这种东西她却是不懂的。很多时候,关思韵总会觉得自己距离沈茵然很远,就是这种感觉。一个人,不管后期怎样去充实自己,但骨子里的底蕴很多时候是没办法改变的。
关思韵没接触过古董,也不懂这一个破碗哪里值得上千万,在这时候,一道裂痕就出现在她和沈茵然之间。她无法加入董钰雯和沈茵然的话题,只能在旁边干坐着,看着两个人亲近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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