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厉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少废话,按计划行事。
叶青还能说什么呢?
他只是过分好奇了, 遂斗着胆子问道:那将军你到底是最在意魏公子?还是苏五娘子?
傅时厉再度看向叶青时, 眸中煞气明显。
但他未置一言,转身往屋内走。
叶青耸耸肩。
多大点事,喜欢一个人也要藏着掖着么?
将军他好生没趣儿啊。
叶青比傅时厉小了七岁。赵家满门被诛时,他只是个襁褓里的婴孩, 因着是女婴, 且才刚出生,才被赵将军部下悄悄救走。
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都是为了自保。
叶青不曾亲眼目睹那场血流成河的场面,他即便也记着深仇大恨,但他的仇恨是抽象的。
不像傅时厉, 早些年, 每晚闭眼, 眼前血光历历在目。
傅时厉的仇恨, 是具体的, 血淋淋的,那些死去的人,都是他熟悉的至亲们。
他活得像一条行走夜间的狼,仿佛时刻会仰面,对月哀鸣。
可叶青不同,他热烈又轻狂,他憧憬未来,想着如何把仇人踩在脚底下,想着如何振兴门楣。
经历不同,对待一切的态度亦是截然不同。
*
苏樱与魏子初一回到府上,太师那边就着人过来给他二人看诊。
事后,魏子初与苏樱单独说话。
表兄,你我落水之事,没想到太师这么快就已经知晓。也就是说,太师安排了探子跟踪,对此,你怎么看?
魏子初对太师府已没有任何好印象。
苏樱拧眉沉思,母亲的死还没调查清楚之前,不宜与祖父闹僵,表弟,你说呢?
魏子初觉得在理。
遂只能继续隐忍。
苏樱见魏子初气色不甚好,也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眉心微拧,似有怨气,他笑了笑,表弟,你今晚失态了,是因为何事?
苏樱暂时还没看明白。
魏子初一噎。
他又不能直言,自己厌恶傅时厉。
未免显得太过小家子气。
魏子初欲言又止,他活了小半辈子,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之事,傅时厉是他见到过最难搞的人。
魏子初沉吟一声,一手搭在了苏樱肩头,我明日去太学见大儒,你与我一道过去,你我表兄弟联手,尽快在京都站稳脚跟,日后也能护着绵绵。
苏樱点头称是。
他是该尽快站起来。
这些年,他已经废了太久太久
苏樱,安阳侯府的赏荷宴,元景也邀请了你,你可愿意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