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恩？”陆知夏咀嚼，嘴里的牛肉蒸饺，浓香四溢，油而不腻。

两人对看半天，江梦莱笑了，说：“没事。”

“有事就说。”陆知夏没多问。

她一上午都在武术馆，中间休息去看了回手机。

沈晚清没回她，时间奔向10点，她犹豫几秒，打了过去。

没人接，又是没人接。

陆知夏心里空落落的，坐着喝口水，她滑动屏幕，扫见母亲的微信。

她拨过去，点语音聊天，借着问中午要不要买菜回去，状似无意问了句：“沈晚清呢？”

“你怎么叫人家大名呢？”

“又不是韩国，还得分个前后辈吗？”陆知夏吐槽完改了口，“行，姐姐呢？中午在不在咱家吃？”

“什么咱家呀？”言芳华嗔道，“咱都是一家人。”

“言教授，你好奇怪哦。”陆知夏无奈，“行吧行吧，姐姐在家吃饭不？这样问可以不？”

她不等言芳华回复，继续说：“不可以也得可以，你再这样，我都不会说话了，人家沈晚清都没挑理，亲爱的母上大人，您也不要挑理了，好嘛？”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挑理？”

“不信你问问。”

“晚清，你挑理不？”言芳华直接问的，沈晚清的声音一如往常，淡淡的，嗯了一声，说：“我挑理。”

“听见没？”

“听见了，你们最大，真的，亲爱的妈妈，我最爱的姐姐，请问你们中午要吃什么，我这等买回去，亲自料理如何？”陆知夏故意怪声怪气，惹得言芳华笑出声。

陆知夏中午买菜回去，亲自下厨做了三荤两素一汤，味道好到言芳华都有些惊讶。

陆知夏熟稔的动作，看得她有些心酸。

她没给孩子做过太多的饭，她以前过分爱护自己这双手，总在外头忙，所以时常请保姆过来做饭。

她现在怀疑，那些钱是不是都白花了？

言芳华半开玩笑道：“你这是在国外学会的中国菜？”

“没啊。”陆知夏瞟了眼旁边说是帮忙洗菜，实际不知在干什么的沈晚清，随口道：“我早就会了啊。”

“是妈找的那些保姆教你的？”言芳华这话问出来，陆知夏才回过神，挡了下沈晚清，说：“你不用帮忙，去吧。”

边说边挤走沈晚清，模棱两可地回言芳华：“算是吧。”

言芳华没再做声，吃过午饭，言芳华出门了。

沈晚清也准备离开，陆知夏跟屁虫似的跟在她身后，说：“有什么事必须得回家啊，要不然就在这里处理吧？”

“不行。”沈晚清在门口换鞋子，她蹬掉拖鞋，陆知夏蹲下身，拿起高跟鞋。

“干嘛？”

“穿鞋。”陆知夏帮她穿好鞋，站起身说：“沈晚清，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两次打电话那么久，沈晚清都没动静。

“我在睡觉。”沈晚清淡声道。

“醒了之后呢？”

“你想说什么？”

“我会担心你，至少给我回个信息，可以吗？”

沈晚清伸手，陆知夏意会地拎包给她，说：“如果觉得为难的话……”

“那就算了。”

陆知夏咧嘴笑，说：“如果为难，我相信姐姐可以克服苦难，为了奖励你，我决定给你一个大琴琴。”

她要扑过去，沈晚清闪身躲开，淡声道：“昨天的规定，今天就忘了，下次再犯，就罚你。”

沈晚清出了门，站在楼下，翻出手机。

陆知夏发来哭唧唧表情包，她没回，而是点进通用设置，设置新通知提醒。

手机的震动，也改成铃声。

这时，弹出一个弹框，陆知夏发来的，写着：姐姐，你抬头。

陆知夏手里拿着什么，放在嘴边吹口气，往下飞掷。

一架纸飞机，绕着弯，打着旋儿，飞落到沈晚清的脚下。

她捡起来，发现旁边还别着一颗爱心，也是叠的。

手机又响了，陆知夏发来信息：姐姐，这是我以前就叠好的，好不好看？里面还有当时我写的秘密内容，如果你有一天对我心动了，请记得打开，一定要心动之后再打开！

沈晚清拿着纸飞机走了，陆知夏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目送她。

倩丽身影消失在拐角，她的笑意淡了淡，心里好像空缺一块，无法用任何东西填补。

陆知夏站在窗边犹豫两秒，抓起手机往门口跑。

沈晚清坐进车里，将爱心拆开。

里面竟然是一封情书，洋洋洒洒一大篇。

底端一行小字：如有毁损，概不兑换，后果自负。

纸张中间，有一个大的口红印，看样子是人为印上去的。

陆知夏发信息过来，写着：姐姐！你走了吗？

沈晚清的车子开出去了，她让人停车，回复：还没，怎么了？

姐姐的小狗：那你等我下嗷！

沈晚清让人把车倒回到门口，陆知夏的语音发过来，急吼吼地说：“我要给红心心拍照，那是我们爱情的信物，我要自己拍，然后我也想顺便给豪车拍照片！可以吗？姐姐？”

陆知夏近在眼前，兴冲冲地奔向她，很像看见接她回家的主人，充满了兴奋。

大狗狗近在眼前，沈晚清按照折叠印记，反复叠了几次，靠！居然叠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