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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无病乖乖地坐在傅晚渔跟前。
傅晚渔微微侧头,柔声问它:“小子,你真记得我?”
无病喜滋滋地看着她。
“能听懂我说话么?”傅晚渔摸着它宽宽的下巴。
无病忙着抓住机会起腻,用下巴蹭她的手。
这反应倒让傅晚渔心安了,不然,真要怀疑这小家伙偷摸着成精了。“小脏孩儿,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德行了?”她轻声问着,毫不在意地搂住它,揉着它背部过于厚实的毛,再出声时,有些哽咽,“对你又不好,怎么还记得我?”
对你们都不好,你们何苦还记得?
无病亲昵地蹭着她肩头,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回到傅家,皇帝、德妃的赏赐已经先一步送来,无病常用的饭碗、水碗、毛刷、小剪子甚至澡盆也一并送来了。
傅晚渔顾不上别的,让郭嬷嬷去正房交代一声,自己直接回到闺房,忙着照顾无病。
她让厨房熬了一海碗不加盐的肉粥,让无病吃。
无病吃完了,依然坐在自己那个显得过大的饭碗前,无声地表示自己还没吃饱。
傅晚渔拎了拎它的大耳朵,“你饿了那么久,一下子吃太多,会撑坏的。”
无病听她语气有些严厉,晃了晃大脑袋,去喝水了。
傅晚渔笑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让纤月、凝烟帮忙给无病洗澡,连换了三遍水。
无病一直老老实实的,乖得让两个丫鬟啧啧称奇。等到洗完澡,身上的毛到了七八分干的时候,趁三个人不注意,一下子冲到院中,撒着欢儿地跑来跑去。
仆妇们早已被告知它不会伤人,便没惊慌失措。傅晚渔走到廊间观望,笑得现出了小白牙。干干净净的无病,很漂亮,唯一不足的是一身毛失了莹润的光泽,瘦了些,倒也好说,好生补一阵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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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与顾岩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很久军务相关的事,一直留他到用过午膳。
顾岩陌离开宫里,去傅家。路上,他脑筋一刻不停地转着。
他想起了傅晚渔中毒后离奇的转危为安,想到她见到自己问的第一句话是临颖公主死了没有,想到了她处事时那些微小的变化,想到了她吃苹果时与临颖完全相同的小习惯……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翻涌着。
他唤进之上车说话,“临颖公主的百日祭之后,她的心腹,要为我所用。”
进之为难:“那些人,太难收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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